纪柏惟的呼吸渐渐有了节奏,看来已经陷入沉睡。
向知榆看着那张比记忆里成熟了很多的脸,嘴角弯起。
她慢慢靠近,将手肘撑在床边,下巴搁在手上,静静欣赏他的睡颜。
眼睛没变,还是勾人的桃花眼,鼻子嘴巴也还是那个形状,可是就是不一样了。
身高更高,气质更沉稳,也会隐藏情绪了。
这些年,他一个人,该多难啊……
向知榆想到这,心口泛酸。
她枕在胳膊上,手指隔空描绘着纪柏惟的形状。
视线移到耳后时,她眼神顿了顿。
一道极其隐蔽的伤疤藏在头发里,要不是半截露出来,她还不一定能发现。
看起来像是被砸伤的,缝过针,已经结疤,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她眉间紧皱,手指想碰一碰那道疤。
可是对方在睡梦里似有所感应,轻轻侧身,将疤痕埋在枕头里。
向知榆吓得缩回手,立刻老老实实坐好。
可脑子里还是想着那道伤疤。
这绝对不是意外能造成的位置。
向知榆眼神晦暗,盯着纪柏惟的睡颜,无声地叹口气。
意识到纪柏惟还没有吃晚餐,她轻手轻脚走出去,找到护工,让她买点吃的送进来放到桌上,不要惊动病人。
就在向知榆关上门出去的时候,纪柏惟原本紧闭的眼睁开,迷蒙地看着天花板,直挺挺躺着,再也没动。
向知榆拿着本子回到科室,包小宁见到她表情一松,上前抱住她:“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包小宁:“警察刚刚来了,把一帮私生饭带回去了。一群保镖从顶楼带下来的,你不是在那吗?”
向知榆点头:“我知道,那会场面可乱了,差点没打起来。”
她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啊?!打起来啦,那我老公没被打扰到吧?”包小宁惊讶。
向知榆把本子塞她怀里,坐下将电梯开始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
讲完,包小宁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只拳头,压低嗓子无语骂道:“太猖狂了吧!公司早该报警了,要我当时在场准打起来。”
“那辛亏你没在,不让那小姑娘能讹得你原地失业。”向知榆戳了戳她的脑袋。
她将白大褂脱下,拿起包和车钥匙,伸了个懒腰,冲包小宁摆摆手:“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向知榆今天其实也该轮休,可是她不想一个人在家待着,所以白天来上班,晚上回去看看书,继续研究之前的论题,早点睡了。
“你去吧,我待会收拾收拾也走。”
说完包小宁想到什么,叫住她:“等等!今天是平安夜,群里说的聚餐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