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驾轻就熟地打开。
“还是to签?”纪柏惟用嘴叼着笔盖,瞅了她一眼。
向知榆点点头:“余艺,余生的余,艺术的艺。”
他签完把本子合起,注意到封皮,轻哂一声,语气带着嘲弄:“向医生是准备做黄牛生意嘛。”
“每次都用这个本子,想引起我的注意?”
向知榆接过去放进口袋,没有搭腔,咬了咬唇肉,像是憋了什么话。
纪柏惟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拿起手机又开始看起来。
病房里安静下来。
但两人都没觉得尴尬和奇怪。
向知榆走到窗边往外看,见到白茫茫的天地,嘴角上扬:“外面积雪了。”
纪柏惟手指一顿,敷衍的嗯了一声。
但他的视线已经不自觉移到窗边。
“纪柏惟。”向知榆突然叫他,重逢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纪柏惟沉默片刻,又嗯了声。
“能加个微信吗?”
她回过头背着天光,笑眼很好看。
纪柏惟拿着手机的手一紧,垂眸勾起唇角:“看在你是我主治医生的份上。”
“可以。”
……
向知榆拎着本子走到八楼,把签名交给余艺,小姑娘笑得,胸口看来是彻底不疼了。
上午在忙碌中度过,包小宁去办公室叫她吃饭,向知榆摆摆手说不去,表示自己还不饿,换上羽绒服戴上帽子就兀自出了门。
向知榆来到住院部大楼后面的那块空地上,那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简直是堆雪人的绝佳之地。
她戴上手套,因为没有戴围巾冷风直往领口里灌,她缩了缩脖子,把长发顺到前面,想着可以抵挡下寒冷。
找了个好位置,向知榆蹲下,将雪抓起来在手心里攒成一个小球,放到地上,一层一层给雪球裹上外衣,眼看着雪球越来越大,她站起来推着雪球在空地上行走。
每走一处地上就出现一道痕迹。
不一会,一个巨大的雪球就成型了。
她直起身比划了一下,高度刚刚好到她的大腿。
接着又依法炮制,另一个小点的雪球被她小心搬起来,放到之前的那个雪球上面。
一个完美滚圆的雪人身子出现。
折了两个枯枝插在身侧当做手臂,她从兜里掏出圆形的巧克力,当成雪人的鼻子和眼睛。
嘴巴实在没有东西可以代替,索性空着。
上下打量了一眼,觉得少了点东西。
她摸了摸脑袋,将自己的毛线帽拿下来顶在雪人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