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泪砸在床单上。
向楠用力眨了下眼:“你别这么想,这不是你的错。”
“结果你告诉我,她那么不幸是因为她自己,和你无关。”向知榆唇线抿直,打断他,“如果你当初多注意一下她的情绪,离婚后也能多照顾她一点,而不是用那么冷漠甚至刻薄的态度对她的话……她现在可能还在我身边。”
向知榆说到最后一句话,泣不成声,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低着头,手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
窗外,微风和煦,春天要到了。
两人一坐一卧,诡异的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向知榆的脸颊有些干涩,眼泪早已蒸发入空气,消失不见。
“木木。”向楠小心翼翼的叫她。
她缓缓站起来,没有搭话,伸手将向楠的被角掖好,淡淡说道:“我去帮你买点粥,你心脏不好以后注意点,搬花盆这些重活少干,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我。”
向楠眼眸一亮,连忙点头:“哎!好!”
向知榆看了眼输液瓶,还有小半瓶,她嘱咐向楠要是没了记得按铃叫护士来换,随后就拎着包走了出去。
直到门关上,向知榆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看到向楠向她道歉的模样,她确实是有点心软了。
她锤了锤胸口,里面还是闷闷的不舒服,好像堵了一口气,怎么也舒不出来。
再想到向楠的病情,向知榆选择了妥协。
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堵着的气,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情况被她压了下去。
向知榆轻嗤一声,背脊弯了下来,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眼神放空,整个人好累,心里长久以来的支撑仿佛一瞬间被打碎。
有点疼。
替她自己,也替母亲。
坐了一会,向知榆买了粥回来,看着向楠吃完,刘开红这时过来交她的班。
看到向知榆眼睛有点肿,刘开红赶忙拿出煮好的鸡蛋要给她热敷一下。
这样的热情和关心这么多年一直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