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缝,一边拉直唇线,任纪柏惟怎么瞧她,她都不抬头。
“喂,向医生,你们医院的服务态度都这么冷漠么?连病人痛不痛都不问?”纪柏惟知道她是在后怕,开始逗她。
向知榆闻言板正了脸,生硬道:“打麻药了。”
“是吗?”纪柏惟动了动手指,“那我为什么还是感觉有点痛啊?”
向知榆这才抬眸:“哪里痛?”
纪柏惟指了指她的胸口:“这里,向医生的心。”
“……”
向知榆咬了下唇,忍着要掉下的眼泪,没好气道:“你也知道。”
纪柏惟弯了弯嘴角,抬起另一只完好的胳膊,轻轻地按在向知榆的头顶,语气缱绻温柔:“想哭就哭,别忍着,这里没有别人。”
头顶的温度存在感很强,向知榆瘪了瘪嘴,鼻尖酸涩发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落到纪柏惟的虎口。
虎口处像被人用火烧着一样,胸口软的不像话,他抬起手指蹭了蹭她的眼角:“我们木木是在担心我?”
“我不是让你不要出去的么,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还拿胳膊挡,你以为你是铁做的嘛?”向知榆边哭边教训他,手上缝针的动作却不敢停下。
纪柏惟好笑:“我知道错了。”
“那是什么人啊,犯罪的歹徒,你报完警就行了呗,非要赶过来干嘛?”
纪柏惟沉默了两秒,低声道:“我怕他来找你麻烦。”
向知榆闻言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
“我知道错了,看在我这么虚弱的份上,向医生就饶了我吧。”纪柏惟捏了捏她的脸,宠溺道,“向医生的技术那么好,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气氛安静下来。
向知榆吸了下鼻子,低头吹了吹伤口,明明知道他打了麻药,并不会感到疼,但她还是吹了。
“是不是很疼?”她红着眼软声问。
纪柏惟摇摇头,嘴边酒窝清浅:“你吹过就不疼了。”
向知榆被逗笑,嗔了他一眼,继续帮他包扎伤口。
创伤室里恢复了安静。
纪柏惟柔柔地注视着向知榆,突然哑声开口:“向知榆,我们结婚吧。”
向知榆闻言抬眸看他。
白炽灯的光打在他的脸上,额前的碎发投下一片阴影,那双眼,炙热柔情,带着无限的情意。
他真的好爱好爱她。
爱到可以为她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