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她忽略了细节,还是她太专注于今晚的谈判上了,总之她早该在邵承进门时就看出异象,或者在他扯松领带扔在沙发上,接着整个人也陷进去的同时,从他眼中看到醉意。可是,她只想着一会儿要谈的重点,以及如何说服邵承收下那一千块钱,完全没想到他竟然醉醺醺的跑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现在有酒又有人,宁橙意识到危险了。
“我叫你来是要和你说事的,不是要你来动手动脚的!”宁橙抓着他的衬衫撑直已经有些酸软的胳膊,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仍旧是她在上,他在下,可她却占不到半点优势,手心的汗已经渗进衬衫里。
其实邵承本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扣回来,但是他偏偏只用了三分力道,让她可以撑起足够的空间,因为这样的姿势只会更快蚕食她的气力,直到她支撑不住自己松懈,他只需在下面等着享受胜利的果实。
“我又没堵住你的嘴,不影响你说话。”邵承慢悠悠道,声线因躺下而显得朦胧沙哑。
他这个举动又验证了一个真理,男人看似理智实则冲动多变,女人看似感情用事却会在关键时刻看清事实。
宁橙知道,要浇熄一个人的冲动的最好办法,就是用他最厌烦听到的话题提醒他。
“在筱萌和曲烨结婚以前,我想说出实情。”
“什么实情?”邵承的注意力果然被这句话分散了。
“不是她先背叛了你,咱们也背叛了她,四个人都有责任,没有人是对的,大家都有错。之前你和筱萌爸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你只是为了顾及他们的面子,但是现在过了一天了,我想大家都冷静的差不多了,所以……”
宁橙努力在脑海中搜寻适当的字眼,却又无力的发现任何字眼都不够恰当:“我想让自己良心上好过点。”
邵承不接话,从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宁橙说:“你和筱萌条件都那么好,为什么你们没有爱上对方?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有的人相处一辈子也培养不出爱情。”
“可我相信日久生情。”
邵承笑出了声:“日久生情?那得日复一‘日’,才能生情。”
宁橙顿了好一会儿,才反映出他话里的暗示,脸上开始窜热,这样的坐姿更让她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紧接着冲入脑海中的成语竟然是“一日之长”和“一日之计在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