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半闭着眼打断他:“假期延后,这半年都不准,等我歇够了才能放了你,我过去都忙了四五年了也没放过大假,凭什么你才接受几天就要求放假?”
“公司是你的,我是给你打工,又不是给自己打工,这能一样么?”
邵承“哼”了一声,挂断电话,用被子蒙上头,鼻息间流窜着他和宁橙前一天残留下的沐浴乳的香味,思绪又飞到九霄云外,渐渐地又要昏昏欲睡。
这时,门铃响了,邵承茫然的起身,拖着千斤重的脚来到门边,透过猫眼一看,竟是送快递的。
“是宁橙家吗,送快递。”
邵承接过包裹,扫了一眼,是从南京发来的。
他签了名,关上门,走回屋里将包裹仍在茶几上,盯着它足足五秒钟,始终对上面的寄件人“曲先生”三个字耿耿于怀,终是忍不住将它拆开。
外包装一层层的被剥开,足足包了九层,也不知道这位曲先生是故意考验拆开它的人的耐性,还是故作玄虚,当那九层外包装终于沦为残骸被扔在地上后,呈现出来的却不是庐山真面目,而是又不知有多少层的内包装。
邵承眯起眼,觉得自己被人耍了,瞪着眼前这个曲先生邮寄的“玩笑”,视它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双X光的眼睛将它看穿。
这倒不是因为邵承斤斤计较,也不是为了东西本身,而是那个曲先生。根据邵承以往的经验,但凡是沾染了姓曲的人的事,就准没好事,尤其属曲烨。
宁橙就是在这个氛围里回了家,迎接她的不是枕边人沉浮在床上呼呼作响的打呼声,却是一地的狼籍和一张大黑脸。
“你干嘛呢?怎么不穿着点衣服啊,着凉了怎么办?”
宁橙从里屋拿出外套披在邵承的肩头,扫了一眼桌上的快递单:“哦,曲烨寄的吧。早上我接了一条他的短信,说是有些以前的照片要寄给我,还说自己现在在南京,短时间内不打算回来了,等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关机了。”
宁橙叹了口气,将头靠向邵承的肩膀:“你说,我要不要跟筱萌打个招呼?可是他俩已经离婚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好好的两口子怎么闹成这样……”
“到底是什么照片?”邵承的手指依旧留恋的摸索着包裹的内包装,关心的重点不是人,反而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