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半个多小时以前,夏行止才沿着周沫故意留在家里的蛛丝马迹,一路跟随到酒吧门外,就撞见她和一个陌生男人搂在一起,互相调戏没两句,就你侬我侬的拐进酒吧。
那种绿云在头顶缭绕的感觉,就像是看见饭店服务员将脏兮兮的手指头插进热汤面里,你提醒他手指进去了,他还跟你调侃说:没事,我不怕烫。
你要吃的面,被人先一步染指了,就算那是一碗鲍鱼面,也索然无味,因为你每吃一口都在想象你吃的是那人的手指。
夏行止本想箭步上前一拳打飞种子一号,但念头尚未成型之前,就被一双光裸的胳膊搭住了肩膀,回头一看,是个笑颜如花的陌生女人。
陌生女人一手勾住夏行止,他也乐得顺水推舟,搂着女人走了进去。
在他们一段热舞后,夏行止引起了角落里周沫的注意,见周沫起身离开种子一号,就仗着人高腿长先一步闪进走廊的暗处,半闭着眼守株待兔,直到闻见那股子前一夜才在他床上厮混过的香味,立刻伸手将人扯进怀里。
夏行止问:他就是你新找的?
其实他想问,那小子哪点能取代我?
嗯,有意发展。周沫缓缓侧脸,扬着眼角:你喝了多少?
你尝尝
话音方落,夏行止已经咬住周沫的嘴唇。
吻对于夏行止来说,要不就是强吻自己喜欢的人,要不就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强吻。反正总归要落在一个强字上。
周沫不得不将脚尖踮得高高的,双臂极其缓慢的缠住夏行止的颈项,将他的头拉得更近,只听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不耐烦的咕噜声,下一秒已托着她的腰将人举高。
高跟鞋顺势踩上他的鞋面,别有用心的手也悄悄来到他身后,从衬衫下摆伸了进去,冰凉的指尖摸索到前一夜才留下的抓痕,细微的刺痛混合着□一并燃烧。
夏行止抬眼看她。
周沫扎扎嘴:我包里有薄荷膏,一会儿我给你抹点?
夏行止由衷地说:不用,反正我都习惯你跟我撒泼了,这回抹了,那下回呢?
昨晚是意外,你还想有下回?周沫扶着夏行止的肩膀后退两步:刚才和你跳舞的女人挺眼熟的啊。
只是普通朋友。
周沫勾起嘴角,伸出食指划向他的嘴角,然后在他眼前晃晃:我的唇膏印,可别让你的普通朋友看见了。
像来时一样,周沫再度扭着腰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夏行止没有拦截,靠在墙边回味,真是齿颊留香。
折回酒吧,站在舞池边缘,周沫一手推开正向自己跌来的醉汉,眯着眼望向原来的座位,不见一号种子,却在舞池的彼端望见那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