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伍春秋就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出了交通意外就快死了,医护人员打电话给谭术请他来见最后一面,而谭术却说:这件事,再议。
伍春秋在噩梦中惊醒,睁着大眼想了一整夜,感觉自己就像是树干,受过伤的部位才是最坚强的。
几天后,伍春秋能下床了,噩梦却没有因为腿伤的康复而烟消云散。
伍春秋第一时间赶去谭术家,想问个究竟,不想谭术并不在家,只有谭母。
谭母一见伍春秋就没有好脸色,打从这几个月从农村搬来北京以后,这还是头一次将不悦挂在脸上,伍春秋还以为谭母是个不会生气的人。
哪知,谭母不但会生气,而且很懂得生气的艺术,一上来就夹枪带棍的将伍春秋数落了一顿:小伍,做媳妇儿的可不能像你这样。以前我没亲眼见过,只是谭术带你回了趟老家,我们都以为你很贤惠,可是这回来北京才发现原来你们这么不合适。我和他爸都想给他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媳妇,没事在家煮煮饭,擦擦地,带带孩子,没想到你这么忙,连新房装修都不闻不问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想结这个婚,还是你们城里姑娘瞧不上我们农村的?
谭母是长辈,有资格先声夺人,于是伍春秋压着火儿,好声好气道:阿姨,我前几天把腿摔了,所以回来的晚了。但是之前,我也不是不闻不问的,您可以问问谭术,每个周末我都会抽出一天跑来这里给谭术打下手,但是他总说不用我管,不用我忙,我好多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帮
谭母插嘴道:是吗,可是我怎么看着都是谭术一个人忙里忙外啊,每次问他你媳妇呢,他给我的答案都是在上班。我知道你们城市姑娘工作忙,可是我们谭术也有工作啊,为什么他就有时间忙装修,你就没有?你连一块儿手绢也没给谭术洗过,你
伍春秋蒙头蒙脑的盯着嘴皮子上下掀动的谭母,一阵头晕。
后来谭母又说了些什么一个字也没进伍春秋的脑子里,她只觉得耳边嗡嗡声,有种电影里常演的在战场上被炮弹声震得听力丧失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谭母歇了嘴,终于志得意满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看着表情呆滞的伍春秋,还以为她赢了。
伍春秋这才眨眨眼说:您说完了么?那换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