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伍春秋一脸憔悴,周沫心里猜到几分,不消说,定是因为成非。
果然,不等周沫问起,伍春秋就像倒垃圾一样将肚子里的苦水倒了干净。她说,成非已经从云南回来,和米兰也做了了断。
自成非回来后这几天,伍春秋只字不提他和米兰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依她对米兰的了解,也大约能猜到在之前那两星期里,他们两人做过些什么,又是用什么方式了断的。
伍春秋不提,成非也不会说,他只是将米兰这两年性情大变的原因简单说了说,希望伍春秋能体谅,他也保证永远不会放开伍春秋的手。可是这些话听在伍春秋耳里,只觉得悲凉。
她知道自己得到了成非,只是不完整。在成非心里,将永远为米兰留个一席之地,因为她的那场病,因为她当初的成全,这远远比爱情更能让男人揪心。爱情终会淡去,但是愧疚却会深入骨髓,终身难忘。
伍春秋想大喊大叫,却只是默不作声。她依旧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对这个男人点头微笑,洗手作羹汤,以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殷殷承欢。任何的矛盾和挣扎,在此时都显得负隅顽抗,此后他们依旧是幸福的一对,连最可怕的敌人都已经连根拔除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听着成非靠在耳边的喘息声,伍春秋哭了,只听他问:疼么?他以为那是因他急躁所致。
伍春秋抱着他的肩膀,闭上眼摇头,她不知道除了摇头,还有什么可做。成非心里缺了一角,却非她所能填补,那一角碎片永远握在另一个女人手里。她只是绝望罢了。
不用伍春秋说,周沫也能猜到一些。在曾经共渡蜜月的地方,成非和米兰独处了两周,寻找过去最美好的那段记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怎能不动情?
叹了口气,周沫劝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希望是唯一能医治苦难的药。我想只要人还有希望,就有活下去的勇气。再说,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就算是双胞胎也有自己的思想。就算其他人都死绝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继续生活,因为人赖以生存的东西,本来就是空气、水和食物,而不是他人。
伍春秋半响不语,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眼神古怪,等开口时,话题却转向了周沫:夏行止离开多久了?
周沫一怔,下意识道:快五个月了吧。
五个月,快半年了,真快啊。
周沫不语,玩着手机上的链子,伍春秋又道:他也真是的,这么久也不和人联系,不会真在不知名的地方扎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