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缓了口气,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体温确实比下午的时候高出许多,却嘴硬道:就算发烧了,也是因为处理这些烂摊子累的,我回去休息一晚就行了。
商陆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站起身将桌上的文件层层叠起,接着抱起一摞说:走吧,现在就送你回家,这些东西先放我车里,明天再处理。
周沫刚要拒绝,怎奈才站起身又跌了回去,病来如山倒的如此之快,让她始料未及。但又见商陆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周沫也不想示弱,硬是撑着桌子站起身,说道:那走吧。
商陆开车速度比前几次都慢,还可以绕路选择一条比较平稳的大路,但是周沫却对这些浑然未决,一上车就昏睡过去,头疼过后接踵而至的就是脑涨,根本容不得她做出任何思考。
隐约间,周沫感觉到自己被人搀扶上了楼,接着心口漏跳一拍,身体也轻了一瞬,好似是电梯上升的缘故。至于最后,周沫是怎么进的屋,又是怎么睡在床上,则毫不知情。
虽然病毒很快席卷了全身,四肢像是被灌满了铅块一样沉重无力,令周沫沉在睡眠中翻身无力,好几次都想极力睁开眼看看身在何处,都不得法,只是突然觉得身上一凉,接着又被罩上衣服,然后闷得人透不过气的棉被便盖了下来,好一会儿的呼吸困难。
直到棉被被人掀开一角,周沫才透过气,就着扶她起身的手臂喝了水,勉强咽了几颗药,才有坠回床褥昏沉睡去。
之后的一天一夜,周沫出了两次大汗,身上的睡衣被人及时换掉,棉被也换过一床,直到第三天上午,周沫才在肚子的阵阵叫声中恢复知觉。
脚下虚浮,手指连弯曲的力量也几乎失去,更别说握拳了,从周沫起床到下地走到门边的功夫,足足花了十几分钟。她的头已不再昏沉,舌头也不再麻痹,闻到厨房方向飘来的香味还有些忍不住。
周沫还以为是梅津跑来照顾她,正在琢磨梅津是怎么进门的时候,就见商陆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铝锅。
你周沫一张嘴,声音哑的简直没法听,她清清嗓子,连忙道:你用备用钥匙进来的?谁允许等等,我的衣服是你换的?你
商陆连续两天未曾饱睡,肝火已经开始上扬,现在又听到这番质问,真是火上浇油。他将锅子放在桌上,又走进厨房拿着碗和勺出来,边盛粥边说:这粥是鸡汤煮的,开胃好消化,你刚退烧嘴里一定没味,喝点鸡粥也不会太平淡。
放下碗,商陆又叹了一口气道:还有,你那天晕在我车上,难道我把你推下车走人吗?你不感谢我送你回家,照顾你两天,还反过来质问我是不是脱过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