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绯绯木讷的点点头,反身回了办公室。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逃,是逃避此人的笑容,还是逃避自己的尴尬?前恋人的事她身为妻子是有立场问的,可是她为什么犹豫了、踯躅了?危成对她总是很热情、很温柔,可是他们从未正式讨论过过往,她怕如果贸贸然问出,这会不会对他们的关系造成影响?
突然之间,明绯绯发现,他们的婚姻来得太快了,以至于连一个问题都要思考很久。
而此时此刻,她很想翻遍所有的狗血剧跟小说,因为那些桥段里,女主常常遇到这种尴尬境地,但是最终,她们都有个美满的结局。可是在过程中,她们又是如何面对的?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电话响起,是时美仑。
明绯绯还记得上一次登上顶楼,是她初为人妻,初为这个顶楼女人的儿媳妇,那时候的她彷徨、忐忑。如今,她再一次踏上顶楼,心中所感却升级为烦闷、无助。
婆婆真是个有趣且颇有成就感的角色,因为她们不必多做、多说,仅仅一个短句、一个眼神,或是嘴角轻撇一下,都足以让媳妇时而心惊、时而满足、时而无奈、时而担忧。如果有机会,她也想做一次婆婆,做一个高深莫测,可以随时将儿媳妇玩在股掌之中的女人。
不自觉的,预感到这一次绝不会是轻松话题的明绯绯,绷起了小脸儿,甚至眉宇间的紧蹙也透露出她的焦躁。而当她带着这种表情进了老总办公室后,仍无所觉。直到时美仑默默的打量她片刻,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欣欣这孩子挺可怜的,我就把她交给你带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这种平和且充满关爱的语气,不是出自婆婆对儿媳妇的关怀,不是出自上司对下属的期望,而是出自一个母亲对儿子前恋人妹妹的托付?
明绯绯蒙了,脑子里轰轰作响,她直愣愣的看着时美仑柔和的面部线条,跟随意搭放在桌上的双手。时美仑高雅依旧、迷人非常,可是为何她却有些心寒?她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好的!我会好好照顾她!”还是“您放心吧!”
她说不出,既是她知道只要扮演一个贴心的下属与儿媳妇,就会让时美仑另眼相看,就会让时美仑心悦诚服,可她却不想在此时违背椰子的敲打与吵闹。
结果……
明绯绯从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可以这么平直的没有波动,也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发紧的像是在故意跟人吵架:“时总,人事调动的事太突然了,我认为还是阿KEN更能配合我。”
时美仑有些惊讶她话的横着出来,更惊讶于她的语气不善,可是时美仑的语气依旧平缓:“我以为先前阿KEN告你状的事,使你们之间有点误会,所以欣欣替代他也是为了防止矛盾再激化。”
明绯绯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阿KEN的出现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先被当做眼线安插,后又被当做矛盾撇开的工具:“我跟阿KEN是好朋友,没什么误会。倒是这个欣欣我不认识,也不了解。”她不想明说她不愿意用郝欣欣,可是态度却很明显,赤 裸裸的讨厌由她厌恶的表情中充分体现。可是她只顾着享受语言的冲击所带来的快感,而忘却了老板不是她,这本不是由她说不喜欢谁就可以不必共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