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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倒也不能干等着豫王行事,程残阳心头转了转,吩咐门口:“去叫王易清叫来。”

    程残阳想的没错,豫王确实是去求见皇后了。

    景阳宫中,愣着听豫王说完了颜府发生的事,皇后娘娘呆问:“你说什么?侍御史宋皎……对颜文宁无礼?这是真的?”

    豫王已经尽量将事发经过说的好听些,但到底无法回避,闻言他的头低了一下:“这件事还有待商榷,儿臣是相信夜光为人的,现在要紧的是,太子殿下借题发挥,不由分说把夜光送到了诏狱,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夜光的。”

    “等等,”皇后蹙眉想了会儿,问:“这个宋皎、宋夜光……就是当年处置王纨尚书的那个?”

    “是的,母后。”

    皇后娘娘的脸上浮现出有点奇怪的笑:“果然是他,太子记恨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得了这个机会如何能够放过?而且他做什么不好,竟然对颜文宁下手,……别说是太子,就连本宫都觉着他罪无可赦,你怎么还来给他求情呢?”

    豫王怔了怔。

    皇后娘娘语重心长道:“瑭儿,我知道这宋皎先前为你做了不少事,不过,谁叫他自己找死呢?偏偏众人都知道你跟他关系匪浅,出了这种事情躲还来不及,不然人家都以为你跟他是一样的……叫我说,你非但不能给他求情,反而要借着这个时候痛下决心,挥泪斩马谡,以示你的决绝,毕竟这件事迟早晚你父皇也会知道,别让你父皇也看轻了你。”

    豫王本来是把皇后当作救命稻草似的来搬救兵的,没想到得了这么一篇话。

    “母后,”他的心凉了,声音有点艰涩,“母后这是不救他了?”

    “当然不能救,”皇后娘娘断然道:“我刚才说的这些话难道你还没听懂?何况太子殿下恨极了这个人,是绝不可能放过的,就连母后出面也未必管用,何必自讨没趣呢。”

    说到这里,皇后深看了豫王一会儿,看到他的脸上浮出类似感伤、怅然之色。

    皇后有点不悦,她起身走到豫王的身旁,淡淡地说道:“该舍弃的时候就得有痛下决心的勇气,何况这个宋皎……长久留在你身边也未必是好事,早些除了也好。”

    这两句话轻飘飘的,像是直接吹进了豫王的耳中,可到了心头,却小刀子似的把他的心都扎疼了。

    “母后,为什么这么说?”他身不由己地问。

    皇后的眉头更皱深了些,两只眼睛盯紧了豫王:“这还用母后说出来吗?你自己难道一点儿也不知晓?”

    豫王当然知道,朝野之中颇有些宋皎跟他的传闻,一来因为他跟宋皎关系确实不同,二来,却是因为宋皎生得太过于……出色,不知道这些“断袖龙阳”的闲言碎语是从哪里先传出来的。

    豫王扪心自问,大概是有些时候自己对宋皎的关护没有避忌,给一些无聊之人看在眼里,编排出些话来挤兑宋皎、或者他自己的。

    赵仪瑄恨不得将宋皎千刀万剐,如今宋皎仰仗的只有他了。

    本来豫王有机会可以护着宋皎,可是……一想到在颜府的那瞬间的迟疑,豫王的心难受之极,当时为什么就没有出手拦住颜尚书,为什么竟然会在那个时候缩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