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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还未到程府,已经先有人入内禀报了。

    豫王才下轿,就见程残阳亲自迎了出来,一眼看到宋皎伺候在旁边,略略宽心。

    程残阳给豫王行礼,宋皎又给程大人行了礼,众人一同入府坐了详谈。

    程残阳说起程子励的事:“王爷不必忧心,我虽不信犬子会胡作非为到此种地步,但倘若他真的行差踏错,那当然是按律处置,我绝无二话。”

    宋皎道:“大人,这件事会不会是有人暗中操纵,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程残阳拧眉:“我也知道有人很看不惯我,借着此事故意针对也是有的,但我自问并无违法乱纪之举,也不怕那些谣言……更加不会容许他们胆敢摸黑王爷,除非他们先我的尸首踩在脚下。”

    赵南瑭忙拦阻:“何必说这话!”

    程残阳又对宋皎道:“不过,你家的那个宋洤,我隐约有些耳闻,只是觉着他未必会有胆量做的很破格……但现在看人家连御状都告了,无风不起浪,回头你家去,若有机会务必要先问个清楚,免得我们一无所知毫无准备。”

    正在这时,里间有丫鬟出来:“老爷,太太吩咐,请宋大人入内有要事相谈。”

    豫王微怔。

    虽然程残阳是宋皎的老师,那他的夫人自然是师母,师母召见无可厚非,但人人都知道这位“程师母”的年纪可不比宋皎大几岁,如此公然私下召见……似乎有违常规。

    可是豫王也猜到了颜夫人之所以要见宋皎的原因,这自然跟今日在颜府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豫王不由看向程大人,程残阳不以为意的摆手道:“夫人唤你,你去吧。好生答话。”

    宋皎站起身来,向着豫王告退,随着那丫鬟去了。

    豫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面前,心里颇不踏实,便先咳嗽了声:“程老师……”

    程残阳正有些出神:“王爷想说什么?”

    赵南瑭沉吟:“今日在尚书府的事情,您应该也知道了、您……可相信夜光会做此事?”

    程大人的脸上浮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摇头道:“王爷恕罪,我是不信的。”

    豫王又是宽慰,又是好奇:“程大人这样肯定,是因为相信夜光的为人么?”

    程残阳却没有立刻回答,他抿了抿唇角,抬手在下颌的胡须上轻轻地撩了几下,最终像是做了某种决定的沉声道:“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先跟王爷求一个恩典了。”

    豫王很意外:“恩典?这是从何说起?”

    程残阳道:“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可能关乎无数人的脑袋,包括微臣的。”

    豫王本来坐的端端正正的,闻言几乎站起:“到底何事?难道是因为御状……”

    “不不不,是事关夜光。”程残阳回答。

    “夜光?他又……”豫王把“怎么”两个字咽下:“好,程老师你只管说,不管怎样,本王绝不怪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