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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皎入内,询问程大人的包间,立即有个眉清目秀打扮干净的小伙计来领路,宋皎又问其他大人有没有先到的,小伙计笑的极其场面:“多半儿时间还早,要等一会子呢。”

    顷刻程残阳也入内落了座,偌大一张桌子,足以容六七人的,如今只他两人孤零零的。

    宋皎怕他不自在,便笑说道:“刚才问了跑堂,说是时候早着呢,他们菜还在准备。”

    程残阳淡淡地应了声:“正好咱们先说说话,你昨儿是怎么进东宫的?”

    宋皎走到门口,看看门外都是程残阳的随从,便回来桌边,低声道:“我正要告诉老师,我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

    “是什么?”

    宋皎掩着唇:“鹤州那边的事情比咱们想的还要大,知府衙门记录的矿藏数目跟实际的对不上。”

    程残阳的双眸微睁,转头看着她:“详细呢?”

    宋皎道:“据说实际有五个矿,但记录官方的只有两个,而且就算这两个每年的采矿量也可能是虚报了……有人把那三个矿匿为己有,而且在这两个上头也贪墨克扣。”

    她说完后忽然意识到,程残阳好不容易有心情来吃酒,自己怎么先把这件事说了……岂不是扫了老师的兴。

    她抬手堵住唇,但后悔已经晚了。

    程残阳的脸色却没有继续再难看下去,反而笑道:“我以为,有程子励在鹤州,他虽不是个才干通天的,到底也不是蠢笨之辈,不至于做的不像话,如今看来,还是我低估了自己的儿子啊。”

    宋皎忙道:“老师,这件事还未必跟程师兄大有牵连。”

    “你不用瞒我,我早听说了,他在这京内的紫袍巷里有一处大宅子……以他的薪俸是一辈子也未必能得的,好儿子,竟瞒得密不透风,也是我这当父亲、当御史的失职啊。”程残阳摸索着要去拿酒壶。

    宋皎忙接过去,替他斟了一杯。

    程残阳吃了一口酒,示意宋皎落座。

    宋皎就在旁边陪着坐了,搜肠刮肚的:“老师你放心,如今只要程师兄好端端地回来,一切尚有可为。”

    “你之所以去东宫,就是为了这个。”程残阳看着她额头上的伤。

    宋皎哑然。

    程残阳淡淡道:“你知道太子对你如何,你还是要去,你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程大人没有说下去,而是拧眉又喝了一口,就好像这口酒是泡过了黄连似的,他艰难地咽下。

    宋皎握着酒壶:“您待我恩重如山,程师兄是您唯一的独子,且向来跟我又好,我怎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