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皇亲贵戚,什么坏事儿不敢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例子也多着呢。”
“快看!来了!”
宋皎猛然止步,她看向前方,侍卫跟内侍们的簇拥之中,一匹高头白马跑了出来,马上的人着一袭银灰色的箭袖蟒袍,腰束玉带,仪表堂堂。
这次他竟然并不是一贯的乘轿,而是策马!可见事情紧急。
看这个方向……是要去宫内!
宋皎盯着豫王,担心而焦虑。
就在白马从路口疾驰将过之时,豫王忽然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来,明澈冷冽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他看见了宋皎。
宋皎几乎就想冲过去问问他情形如何,可就在两人目光相对的瞬间,豫王的眼神里多了些令她望而生畏的东西。
如果不是身有人,宋皎恐怕会退一步。
小半刻钟,王驾才算过去了。
那赶车的车夫本以为宋皎是要赖了车钱,等到人都散了,见她还呆呆站在原地,这才走过来问道:“大人,您还用车吗?”
御史台。
宋皎一路从外向内,心里沙沙地疼。
那惊鸿一瞥,她看的明白真切。
豫王可以嫌弃她,自己也可以远离他,但是她忍受不了豫王的不信任。
刚才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质问跟厌弃,就好像认定了,颜府那件事的散播,是她所为。
是啊,昨儿豫王才跟她“闹翻”,这么巧今儿那真相就传播了出去,如果她是豫王,恐怕她也会怀疑是自己因不忿而报复。
她一路想着这件事,没意识到今日遇到的人格外少,将到自己公事房的时候,却正巧王易清跟徐广陵两人从廊下过。
看见她闷头而行,徐广陵刚要扬声,王易清拉住他,指了指门口处:“嘘,别惹祸。”
这么一耽搁,宋皎已经拾级而上,进了屋内了。
除了家里,这御史台的公事房,就是宋皎最熟悉的地方,她进了门,就像是进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安全的地方。
反手将门掩住,额头抵着门扇,一时忘了额上的伤。
宋皎闭上眼睛,眼泪像是忍了太久似的,急不可待地一涌而出。
她闭着双眸,喃喃道:“不是我,我没有……”
声音在极安静的房间内恍若游丝飘落。
泪流不止的,宋皎哽咽着低声道:“真的不是我说的,不是我,你为什么……会不相信我。”
身传来很细微的一声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