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缺上前道:“这儿是不是关了一位魏先生,我们是来探望的。”
差役没好气地问:“什么魏先生魏后生的,叫什么名儿?”
小缺哪里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当下喝道:“你这是什么口气,说话客气些!”
那差人大惊,把小缺跟宋皎仔细打量了半晌,尤其是宋皎,看着她模样俊秀气质出尘的,倒是不敢十分的无礼,便问:“你们是什么人?”
宋皎说道:“我们是魏子谦的家里人,特来探望。”
差役对这个名字倒是不陌生,便冷笑道:“哦,原来是那魏犟头啊,他的家人我却见过,分明没有你,你别是来冒充的,图谋不轨吧?”
“瞎了你的狗眼!”小缺气不过,上前吼道:“我们是魏家京内来的亲戚!京内的御史台听说过没有?这就是御史台的宋侍御!不想死的,去把你们县老爷叫出来!”
御史台之名,无人不知,这衙差被小缺几句话惊得倒退,又忐忑地盯着宋皎:“你、真的是京内的……”
宋皎本来想先看看魏子谦,当面问问他再作打算,如今见小缺道破身份,索性淡淡道:“我叫宋皎,京内御史台侍御史,去报吧。”
宋皎的官职在京内虽不算大,但到底要比七品的县令要高上一级。
而且人所共知,京官天然的比地方官要体面,何况宋皎出身御史台,这正是让天下官吏望而生畏的地方。
两个衙差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飞奔而入。
县衙内宅处,知县老爷才刚洗漱,衣裳还没换妥当,丫鬟便传了信儿进来。
葛知县先是一惊,继而自言自语般:“果然来了。”
里头的知县夫人听了,便出来说道:“听说这宋皎是御史台程大人的得意弟子,豫王跟前的人,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老爷为什么非得为难那魏子谦,无端得罪他呢。”
葛知县笑道:“你妇道人家懂什么,这魏子谦若不是宋家的亲戚,我还不拿他开刀呢,谁不知道这宋侍御把太子殿下得罪透了,殿下牙痒痒地要他的脑袋呢,之前又闹出了吏部颜家的那档子事,只怕更是恨极了他。如今这魏子谦不识抬举,偏撞在本大人的手里,我正好杀鸡给猴看,先给东宫出一口气。”
知县夫人道:“就算把魏子谦捏住了,那有限,太子殿下又不会领你的情,哪里知道你是谁呢,你是白献了殷勤。”
葛知县嗤地一声:“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要知道我还是多亏了东宫才得了这个肥差的,礼部那里当然知道我的名儿,再说……就算无福给殿下知道我的功劳,我只管先尽了心意就是。”
知县夫人皱眉道:“叫我说,老爷还是小心些,本来征那些店铺就有点风险,要是这宋侍御拿捏住了,捅了出去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