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先生看在眼里,笑的胡子乱颤:“好好,贵客真是爽快。夜光,再给斟满了!”
宋皎忙道:“外公,他有伤的,不能多喝。”
赵仪瑄却道:“已经不大碍事了,这酒尝着……别有滋味,再喝一杯无妨。”他不由分说地吩咐了,却又笑问:“行吗?”
宋皎觉着不行。
谁知魏子谦见他这样,便也劝道:“老大,岂有不让客人好吃好喝的道理?别怠慢了。”
宋皎咬了咬唇,只得再给他斟满了,又低头轻声道:“殿下可留神些,别喝醉了。”
赵仪瑄道:“喝醉了又如何?你要把我扔出去?”
宋皎用手拢着唇,哼道:“喝醉了自然有公公收拾残局,我却不管。”
“你敢。”太子回了一句,故意气她似的又喝了半盅,这次他没有强忍,“嘶”地发了声响:“好烈的酒!”
姚娘子正照看着两个小孩儿,闻言笑道:“贵客喝的可还习惯?这个是咱们永安镇上百年老店的村酿,烈的很,若是洒在地上,稍微沾点火星就着了!我原本还担心您喝不惯呢!”
赵仪瑄道:“甚好。”说着把剩下的一饮而尽,见宋皎在旁边听得发怔,便道:“你也尝尝?”
宋皎半信半疑地把筷子放下,自己端着酒杯喝了口,瞬间几乎喷出来,勉勉强强咽下,呼呼地出气:“好辣!”
赵仪瑄笑的关切,眼底却是有点戏谑的:“你不能喝可不要喝了,让我们喝就行。”
宋皎非但自己不想喝,而且还想阻止他喝。
盛公公是被迫离开的,毕竟是太子的命令。但他临去前曾百般地叮嘱宋皎,让她务必替自己伺候好了太子。
宋皎本最厌烦什么“伺候”,毕竟上次在东宫伺候的下场可非常的惨痛。
但是这次盛公公的态度让她无法拒绝。
“太子殿下的伤并不妙,因为天热,愈合的很慢,且自从上回你离开东宫,当天,那伤口竟然有了脓……”盛公公提起此事,又是痛苦又是心有余悸。
宋皎听的心惊肉跳,不敢说话。
盛公公又道:“所以才特意的请求皇上,去霁阊行宫那边养伤的,毕竟那儿要比宫内凉爽些。”他说到这里,语重心长而又恳切地:“宋侍御,在别的事上我不便说话,太子殿下的私事也容不得我插嘴,但只有一点我不得不说,殿下既然想留,那便求你千千万万地伺候照看好了,别再叫太子殿下出一点纰漏,也别叫他再受什么委屈……我、我可给您跪下了!”
他竟说跪就跪,宋皎竭力扶住,自己差点也给带倒,涨红着脸道:“公公,何必这样,我答应就是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宋皎哪里还能推辞半句。
何况她虽不想面对赵仪瑄,但更加不想太子在自己的身边又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