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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皎心里惦记着京城的事,随口道:“当初她家里竟忍心把她卖了,可见窘困,给她多些银子,足够他们花销,应该不至于再卖她了。”

    小缺嘀咕:“这可不一定,人心不足蛇吞象。”

    宋皎不愿意听这些:“好了,不用念叨了,反正已经去了,总不能再追回来吧。”

    还没等宋皎把京内的事梳理梳理,牟县付知县同易、吴两人回来,带着厚厚地一叠公文。

    原来昨夜付知县也是挑灯夜审,有了御史巡差坐镇,县丞的气焰便低了下去,加上付知县心里也有几分清醒,很快便审了个清楚明白。

    之前确实有人向县衙举告庄院的种种可疑,却给县丞压下,只因谢庄主派了人重金贿赂,而那私放了的人贩,便是县丞跟司狱勾结做了法子。

    涉案牵连在内的共有四人,记录的明明白白,但不管是县丞还是司狱,都坚称自己只是收钱办事,其他一无所知。

    宋皎一一将供词看过。

    易巡侍上前低声道:“据属下看来,尤其是县丞跟司狱,未必不知那庄院内的勾当,只是装糊涂而已。因大人的叮嘱,属下并没插手,如今涉案几人已经也随之带来孟州。”

    付知县道:“如何发落,还请大人示下。”

    宋皎心中想起的,是庄园内那些女孩子们的惨状,是密室底下的那些炉渣。

    这瞬间,她突然又想到长侯镇太子的那道“斩立决”。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就在此地亲眼看到有罪囚人头落地。

    但是为了顾及那些被找回的女孩子日后的生活,她其实并没把庄园内的真实情况告诉付知县,付知县直到现在还以为是火药爆炸、以及纵放囚犯之事呢。

    “这两个人,”沉吟着,宋皎道:“是该杀的。”

    付知县吃了一惊。

    宋皎又道:“本官会立即奏请京内裁夺,至于付知县你,虽并未参与,却也有管辖不力,疏忽怠职之责,看在你办事还算勤谨,且先不予严惩,革除你一年的银米,留职查看半年,这半年之中若还有办事不力昏聩糊涂之举,便一并加倍追究。你可服么?”

    付知县听她说县丞跟司狱该杀,早惊呆了。

    他自己虽是清白,但毕竟监管不力,正在害怕,听宋皎如此判决,当下如蒙大赦,撩起袍子跪地:“下官心服领受,多谢大人宽恩。”

    这谢庄主盘踞多年,跟县丞等沆瀣一气,付知县才来一年,却给架空无法行事,倒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