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又生得如此貌美年轻,这老者竟不能信。
老者身旁有个青年也道:“巡按御史怎么会这么年轻,又长的……这哪里是什么当官的,我看不像。”
另一个说道:“而且哪里就这么巧了,我们才来,巡按御史也就来了?一定是姓王的搞的鬼!想骗人的!”
宋皎抬手向天做了个揖。
所有人正在议论纷纷,声音渐渐大,看到她的动作,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
宋皎又向着面前众人抱了抱拳,这才说道:“本官,确实是朝廷所派西南道巡按御史宋皎。”她看了眼旁边衙差手中拿着的没来得及张贴的榜文告示,拿了那张自己盖了官印的:“各位请过目。”
那老者从头到尾看过,望着上面的大印,脸色微变:“您当真是……”
王知县在旁见状,忽然叫嚷道:“一帮刁民!按台大人就在这里,你们竟敢当面无礼,甚至冲撞,可知巡按大人是代天子巡狩,有生杀予夺之权?你们若不想丢了脑袋的,速速散开!”
老者本已经是信了宋皎的身份的,但是王知县这一番话却如火上浇油,百姓们的愤怒即刻被点燃了。
他们先是遭了水灾,县衙竟丝毫不理不说,连琵琶山上的贼徒也不管了,竟要丢他们而去,如今竟还拿着巡按之名来要挟,他们哪里还能忍。
“狗屁巡按,可见是一路货色!”
“狗官,造反又怎么样,先杀了你们……”
王知县赶紧退后几步:“巡按大人,这些人是真反了!来人,给我把带头的几个拿下!”
他大声呼喝。
周县丞在旁沉着脸,攥着拳,且看巡按的意思。
却听到宋皎道:“是啊,是该拿下了。”
周县丞一愣,王知县狐假虎威:“听见了没有,给本官把……”
宋皎字字清晰地说道:“把渎职不力,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知县汪佂拿下!”
周县丞的眼睛蓦地瞪大,那两个才要下台阶的衙差也猛地止步。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王知县像是被打了一闷棍似的看向宋皎:“按台大人,你、你说什么……”
宋皎盯着他道:“你身为岳峰知县,在辖下突发灾情,又有人祸之时毫无作为不说,反而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毫无任何父母官的品行,实在可耻可恨。周县丞,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他拿下!”
这王知县非但无所作为,而且如一个搅屎棍。
宋皎本想自己初来乍到,到底要利用他先平定县衙内外的事,事后再行论罪,没想到这厮如此可恨,处处拉后腿,搅浑水,倒不能再容他了。
周县丞如梦初醒,急忙上前一步。
王知县总算明白过来:“住手!你……”他倒是知道大事不好,色变道:“你……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