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禀怀喝了苦药,便又苦笑:“你从哪儿找来的这姑娘?先前她差点就揪着我的耳朵给我灌药了。”
宋皎心想:“四喜是东宫的内卫,倘若真的要给禀怀兄灌药,你也只能受着。”面上却只是笑道:“她是个好姑娘,只是嘴巴厉害些罢了。心是好的。”
四喜在后听了个正着:“你们两个背后说人,真不害臊。”一扭身出去了。
江禀怀小声道:“罢了,我受不起这好心,夜光你还是叫她哪儿来的哪儿去吧。”
宋皎倒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她做不了主,便只安抚:“你且忍忍吧。”
江禀怀一想:“罢了,倒也没什么。”原来他想到江家出事,自己也在其中,迟早晚就要被捉拿起来,又何必在意这些小事。
从白日到了黄昏,永州城的一切总算又回归了正常。
江家的人除了江禀怀外,其他的一切人等都被押入了大牢,童知府等涉案的所有官员也被扣押,自有专人审讯。
东宫的内卫不停地向府衙内厅递送审讯所得的口供等等,赵仪瑄一一看过,叫分类封存,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
这么一忙,便又过了晚饭的时候。
赵仪瑄将没看完的卷宗放下,迈步出门,却发现门口边上放着两盏莲花灯。
他不解这意,内卫道:“殿下,这是此地的风俗,今日便是地藏菩萨诞,在门口燃放莲花灯,可以保吉祥平安的。”
见赵仪瑄若有所思,内卫又道:“今晚上永州城的四大主街,都也有灯会可看,还是殿下您下午时候亲口应许了的。”
太子蓦地想了起来。
下午时候,府衙的一名主事确实在门上请示过此事。
一年一度的地藏菩萨诞,西南三大州都有小夜灯会,今年因为昨夜发生的事,地方官儿不晓得该不该照常进行,可又担心百姓们不满,所以壮胆前来请示。
赵仪瑄想也不想,便立即答应了。
此刻听说,他心头一动。
略思忖了片刻,太子迈步往外走去。
赵仪瑄并不是心血来潮要去夜行,而是来到宋皎所住的别院。
门口的侍卫见是太子驾到,急忙跪地行礼,内卫闪身在前,示意院中众人退避。
赵仪瑄一路畅通无阻,将到了宋皎的居处,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四喜叫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永州城的事儿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弄明白了么,你还看什么看,这些东西哪儿有夜灯会好看?”
是宋皎的声音,温和地说道:“四喜姑娘,你要看灯,你只管去就是了。”
“你说的轻巧,主子是叫我来看着你的,你不去,我当然不能动了?”
宋皎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人看,你只管去吧。”
四喜无奈,回头道:“嵩哥,我受不了这个人啦,你是怎么受得他的?主子也是怪得很,怎么特叫我回来守着个木头?的倒是挺好看的,这么无趣!不然我们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