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因为宋皎是豫王昔日的心腹,也是因为宋皎所作所为,无愧于国无愧于民,同时……宋皎亦是太子的心头之人。
如果豫王真的能够无视这些,无视旧情跟宋皎这个人,真正的冷心冷血地动手,就在太子为他开脱的时候反而狠狠捅了赵仪瑄一刀,皇帝怎会不失望。
幸而,事情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王府的事情,朕已经都听说了,”皇帝淡淡道:“一个奴婢自作主张,跟你没什么大干系。不过以后事可要再多加留意,你便是太宽仁了,才会让区区奴婢在王府兴风作浪。”
豫王的眼中有泪,好像也有汗,听到最后他道:“父皇……”
“怎么?”
“儿臣,愧对父皇……儿臣无颜再留在京中,儿臣自请出京前往封地。”他忍着心头之痛,沉声说道。
皇帝有些意外,端详他片刻,才吩咐道:“倒是不必急于如此,京内局势还未定,张家才出事,你又离京,这个节骨眼上没事也会给捕风捉影地闹出来。何况你又要大婚……嗯,兴许到年底宫内还会有好几件大事,你走了像是什么话。”
豫王隐约猜到皇帝口中的“宫内几件大事”是什么,他恨不得马上走,立刻就走。
皇帝却又道:“本来想传你进宫,叫你去安抚一下你的母后,可是你这副样子,若是给皇后看见了自然更加伤心,少不得再调养调养吧。”
豫王离开了养心殿。
他说不清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他本是想去皇后那边看看,走到半路,突然想到自己脸上的情形,而且他也实在并没心情去劝慰人,便又转身往回。
才过一处宫门,便听到里间有唧唧喳喳地说话声响,竟道:
“听说了没有,先前那位西南道巡按御史宋大人进宫的时候,皇上是特赐了乘舆的!好大的面子,太子殿下还陪着走呢。”
“原来那乘抬舆是那位御史台的宋按台?他们先前远远地瞧见了,还私下里疑惑是谁如此大排场呢。”
关河在身后听见,正欲上前,却给豫王抬手制止了。
他停下脚步。
宫门内道:“太子殿下明明跟那宋夜光是死敌,怎么竟突然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先前听说太子还带了他去了东宫了,这会儿还没出来呢!啧啧,听说这个宋大人生得美貌绝伦,先前还跟豫王殿下有过那样的传言,怎么跟王爷断了后,又跟太子殿下这样……皇上竟不知道么?成什么体统?”
豫王皱眉。
幸亏立即有个声音立刻呵斥:“可别瞎说,这位宋大人是有大功绩的,西南道上一不知救了多少人命,还受了万民伞,皇上跟太子殿下当然器重了,这位是正经有能耐的大人,你们可别瞎说那些诋辱人的话。”
正说到这里,又有个小太监凑过来:“你们的消息都过时了,我才听说了,那位宋按台其实……”
“什么?”轰然的惊愕之声:“是女……女子?不,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