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编绳工序完成大半,收尾时,她小心又细致地编了一个小小的平安节,用不知哪里弄来的打火机灼了一下线头,避免滑丝。
庄一如恰巧在此时推门,吱呀一声响。
床上的少女像是受到惊吓,捏着打火机的手一抖,火苗不慎掠过指尖,她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扔掉打火机,同时抓起刚编好的手绳背到身后去。
庄一如见她反应过激,门推到一半就不再继续,手脚僵硬地顿在门边。
看清门口的人是庄一如,小姑娘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云,双手下意识地捏紧衣角,随即迅速低下头,松动的神情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悄然隐入阴影中。
“阿竹。”屋里没了动静,女人脚步轻慢地走进来,将盛了米粥和小菜的饭盒放在陆竹生床头的矮柜上,微笑着看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没问陆竹生刚才在做什么,全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陆竹生一如既往地沉默,对她的问候充耳不闻,但从秀发间露出的小耳朵悄悄晕红了耳尖。
“饿了么?”陆竹生向来不与她说话,庄一如于是不等她的回应,自行打开饭盒,又在陆竹生面前架了一张小桌子,“我打了点素粥上来,你多少吃一些。”
她说着,主动用勺子盛了一勺,送到陆竹生嘴边。
陆竹生抬手去拿勺子,结果庄一如胳膊微晃,避开了陆竹生的手,仍举着胳膊示意陆竹生就着她手中的勺子喝粥。
陆竹生愣怔一下,僵着一张脸与庄一如对视,彼此目光碰撞,陆竹生眸子里的羞怯转瞬即逝,眼神越来越冷。
两人僵持几秒,陆竹生薄唇轻启,吐出今天的第一句话:
“离我远一点。”
庄一如内心叹了一口气,终是没再坚持,将勺子放下后就转身离开病房。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陆竹生双手攥着衣角,用力之大,指骨苍白。
又过了几天,陆竹生伤愈出院,庄一如当天轮休,没有来送。
第二天,庄一如来到医院,意外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发现陆竹生手编的那条结绳。
她试着将结绳戴在自己右手的手腕上,戴好后,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结绳粗糙的纹路,心里想到陆竹生一直以来面无表情的样子,觉得非常迷惑。
明明讨厌她,却又给她送小礼物。
真是个怪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啊,已卒。
这一章改了七八遍才勉强满意,我果然不适合写感情戏,但是!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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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be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