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一如:“你在想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走神。”
陆竹生下意识地抓了抓后脑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又不想说实话,便敷衍着开口:“没想什么。”
她不说,庄一如不会逼她,她向来习惯陆竹生的沉默,似乎对陆竹生沉默背后的缘由一点也不好奇,也从不深究。
陆竹生微微勾起唇角,但眸子却暗了下来。
知足常乐,她应该学会满足,不是么?
去食堂的路上人很多,大都是来就医的病人,庄一如有职工卡,可以走职工通道,从刚才闲谈莫名其妙结束之后,她们谁也没有再开口。
庄一如打完饭菜,端着托盘在厅内巡视一圈,找到一个空位,正要落座,便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声音:“庄医生请留步。”
跟在庄一如身后的陆竹生慢了两秒才回头,看清来人面孔,顿时饶有深意地挑了挑眉。
叫住庄一如的人是余齐铭。
庄一如嘴角淡淡的笑容悄然消失,脸上本就没什么表情,这一下更给人一种冷漠疏离的感觉。
她停下脚步,波澜不惊地看着迎面走来的余齐铭:“有事?”
余齐铭面对庄一如漠然的眼神有点难堪,他抓紧手里的餐盘,艰难地挤出一句:“陆竹生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陆竹生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好笑,死在手术台上的人是她,怎么好像余齐铭对庄一如的愧疚更多一点。
庄一如果然不应,闻言眉头都皱起来:“你不需要跟我道歉。”
她说完,端着自己的盘子试图走开。余齐铭神态慌张,忙伸手拦住庄一如:“庄医生!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陆竹生觉得余齐铭有点烦,她讨厌死缠烂打的人。
庄一如被迫止步,良好的涵养让她没有拂袖而走,但神情却更加冷漠。
看得出来余齐铭很紧张,他额头上都开始冒冷汗了:“庄医生,你知道的,我一直对你很有好感,昨天你被警察叫走的时候,我听说陆竹生情况紧急,没有多想就接了这堂手术,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陆竹生险些被这句话气炸了肺,盯着余齐铭的目光立即变得不善起来。
余齐铭突然感觉周遭气温直线下降,但他没有多想,以为是面对庄一如冷漠的眼神时太过紧张的心理反应。
“余医生,请注意你的措辞。”庄一如拧起眉,冷厉的目光平视着余齐铭,“我与余医生之间不存在同事之外的任何关系,而一场手术的意外失败也不会影响仅限于同事之间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