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煜。”
“啊?”突然被这么郑重地喊名字,温煜有点懵。
宋秋临明亮的眸子对上她,“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班长。”
“班长怎么了。”
“你的资料我看过,你不是做不到。”宋秋临松了那逼迫的姿态,靠回座椅上,“为什么放弃?”
五月份的预赛,温煜以堪称完美的成绩通过,按照这个水平下去,参加联赛不进省队也至少有个省二保底,但她却放了鸽子,中途转来一中。
“我去参加也最多是个玩票兴致,我看不到目的,努力拼一把挤进省队?还是混个省二拿个自招名额。”温煜手撑着下巴,“一想到要把所有的时间精力投入进去,整天扑在题海里,那太难熬了。”
她说着又笑笑,“不过你们学霸好像挺以此为乐的,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吧,竞赛这种事还是留给那些满腔热血的学习狂人,我就适合松松散散地过着。”
宋秋临沉默了,眼前的温煜说话虽然是笑着的,却字字句句透露着一股自我放弃的颓废,她尝试用明媚的表情去掩盖,可皮表之下的空洞却已经侵蚀进了内心。
“如果你真的不想,可以从一开始就不去碰。”可温煜偏偏碰了,还有了不错的起点。
宋秋临一语中的,“你想,也有能力,但没去实行,原因是什么你该想想。”
温煜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吧,宋秋临说的没错。
幼时,她从生父那得了太多的暗示,说她是废物不能成事只能做个没有价值的拖油瓶,但骨子里的倔强又让温煜疯狂反抗,想要撕破这个标签证明自己,这一来一回的矛盾就是她自我挣扎的象征。
挣扎了这么久也没挣扎个所以然来,所以她把自己放在中间的那个舒适区,不堕落也不优越,就在中间,正正好。
“你口才不错,在理科班可惜了,以后考个传媒专业做主持人不错。”
“谢谢夸奖。”
公交车缓缓停下,宋秋临先行下车,温煜紧跟其后,车门关上时车屁股噗地放了声气,温煜用围巾捂住耳朵,依稀间看见宋秋临唇瓣动了动。
“考虑看看吧,有时间切磋切磋。”
温煜还是有基础胜负欲的,一中总把宋秋临吹得和个传说似的,打败这么一个人,成就感可别太强。
其实参加竞赛班也不是没有好处,竞赛生主要归竞赛老师管,权限甚至大过班主任,一想到能逃离老巫婆的魔爪她还是有点心动。
她没暴露自己的心思,低头用脚尖踢了踢路边的石块,“再看吧。”
市中心的商城很大,温煜不常来,但宋秋临却熟门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