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钱是专门用来请打手的,这么些年以来存了好几万,却也只用过之前那一次。不是她下不了手,而是每一次都劝自己,还没到这一步。
她很早之前便放弃了宋以帆,只是却没有办法放弃爸爸妈妈。
真的这么做了,便是在逼着爸爸妈妈也放弃自己。
她一向有很多顾虑,可时间也总是无情地向她证明,这些顾虑和隐忍,不过是无限地助长了傻逼的气焰罢了。
那一瞬间宋以简脑子里过了好多事,过了好多画面。
不公平的父爱母爱,不幸福却也称不上痛苦的青春期,她以为自己没什么,可到现在才发现,就算伤口很小,但人也还是会痛。
在宋以帆的巴掌落下来之前,宋以简抬起脚,用高跟鞋的鞋尖,踢中了宋以帆的裆。
巴掌还没落下来,凄厉的喊声便响彻了整个婚纱店。
宋以帆脸色的血色顷刻褪了下去,双手捂着尴尬的部位倒了下去,咬牙切齿又痛苦地望着宋以简。
整个店里的人都在看他们。
宋以简松开了一直抱着的手臂,空白了好几秒,直到绥沅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才回过神来。
她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宋以帆,这是我好多年前就想做的事。”
“我总是天真地想着,你要是没有这玩意儿,我们之间会不会公平一些。可我后来发现,不会的,就算你没有,你依旧是一个这样的人,我永远没有办法赢一个小人。”
宋以简牵起绥沅的手,“我以为这些事没那么容易过去,不过今天看你这惨样,我又觉得好像没必要斤斤计较了。”
“这辈子我们不可能做到不再见面,但我希望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她看了看远处脸色惨白的女孩,领着绥沅过去,“你是宋以帆的女朋友吗?我是他姐姐。”
女孩儿瞥了倒在地上的宋以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宋以简,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我,我是……”
“别紧张,我对你不会有什么恶意。”宋以简一手牵着绥沅,另一手放进了裤兜里,整个人看着洒脱得很,“希望你们能走到最后,到时候我们会来喝你们的喜酒的。”
话说完了,明明是好话,可听着就不像是好话。
宋以简偏过头看了眼绥沅,后者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冲着女孩笑了笑。
“我们真的是祝福你们,而且姐姐是看不惯宋以帆,不是看不惯你。她这么说话的意思,就是希望她和宋以帆的问题,不会延续到你和她身上。”
说完了,绥沅嫂嫂在一旁也看够了,没好气地朝她们招了招手。
“那我们先走啦。”绥沅礼貌告别,拉着宋以简离开了这一层楼,去了别的区域挑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