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她和田纯都不禁笑了起来。田纯道:“姑娘真会说笑,你这样国色天香,又有如此好的武功,真是令人羡慕。”言语间颇带了几分无奈的凄惶,似是为自身叹息,虽是无奈,倒也坦然。
原胧雪也知道,她这样的随侍眼界,绝非一般人所有,但她丝毫不会武功,自己绝不会错认,那就只能是不能习武了。
她一向心高气傲,对自己高强的武艺颇为自得,因此也能感受田纯的无奈——这样的世道,便是侠女们一时不察,都会被淫/贼奸/污后杀死,何况是毫无武功的普通人?
田纯能在遇事后镇定自若,随时预备着借机反击,已是殊为不易,又有多少人被袭之后,连反抗也不能,更别提留下命来,便是勉强能活下来,也要终生为此事痛苦不堪,不停的被记忆折磨。
“武艺,虽是侠士立身的根本,但一个人决不能只谈武功,不谈其他。”她宽慰道。“田姑娘,你也不要学其他人的做派,也该带些迷药和毒药在身上——这些东西,岂有别人能用,而你我不能用的道理?人若是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还以为,像原姑娘这样的人,一定会为了自己的目标,舍生忘死呢。”田纯轻轻说道。原胧雪却笑了起来:“我当然会,但那是因为有些人有些事,值得我那么做,那可不代表,我就不想活了啊。”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原胧雪坐在桌旁,就这样陪田纯聊了半夜,直到她的侍女挨个苏醒过来,又有别的武艺高强的部下出现在门外,说是奉命前来接她,确保了她的安全,原胧雪这才告辞离开。
而她临走前,田纯虽是依依不舍,但却没有多加挽留,只是柔声说道:“原姑娘,你走的时候,我可以一直看着你离开吗?”
所以,原胧雪离开她房间的时候,内心充满了欢喜的温暖,因为田纯温柔的目光,一直定定的落在她的背上。
她知道,虽然只是短暂的相逢,但她们无疑已经是朋友了。
“……所以,这里居然不是东堡?!”
原胧雪单手牵着马,灰头土脸的站在一扇高大的寨门前。她面前立着一位身着彩衣,娇俏可人的少女,满脸疑惑的打量着她的面容,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是啊,这里是南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