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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垢笑道:“哪里,你难道还不知道大哥,便是过去,他也是连你一句坏话也不肯说的。”

    说到这里,婠婠也不禁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若非如此,她怎会追来?

    只是她的微笑之中,仍带着一丝不解的忧虑:若她和原玄都果真是两情相悦,那那个死鬼为何如今对她这般不冷不淡呢?便说是男人的通病,得到了就不珍惜了,这人至今也只碰过她的手啊。

    婠婠挽起原胧雪的手臂,把她从长孙无垢身上拉了起来。长孙无垢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长裙,又邀请一边的诸葛神侯道:“神侯今日难得沐休,还被我们这样打扰,实是我等的不是,何不随我们一起去院子里坐坐,听听我等的奏乐呢,虽然只是一些平常小调,比不上宫廷华章,但先生一惯宽容,想必也不会同我等计较才是。”

    诸葛正我抚着胡子,含笑瞧着她们的动作,听她邀请,也知她心意,当即温声说道:“也好,既是侄女相邀,我看,还是把崖余他们也一起叫来吧。”

    也是因之前逆水寒一案之故,四大名捕如今齐聚京中,一得到消息,便俱都凑了过来。铁手帮无情推着轮椅,一踏入院子,后者的目光便止不住的落在了人群中的原胧雪身上。

    赫连小郡主坐在亭中,面前摆着一架古琴,素手一弹,潺潺琴音如同松风吹拂,又似泉水淙淙淌走。原胧雪就坐在她身边,怀中抱着一把琵琶,信手拨弦间,弦声恰似凤鸣鹤唳,悦耳非常。

    她曾说自己也擅弹琵琶,果然并非虚言,只是,无情的注意力全不在这乐曲上,而是发现她眉心微蹙,神色郁郁,不由打从心底担忧起来。

    她今日方才返京,应当只去了一趟皇宫复命,但宫中不仅有她哥哥原玄都,更有对她疼爱有加的太子在侧,难道还能有人会给她脸色看不成?

    他心中颇为不解,自然也没有心情欣赏歌舞,但婠婠若要表演,又岂会坠了自己妖女的名号,便笑着去练武场上取了两把雪练的长剑来,细细的手腕一抖,两道剑光宛若缎带般亮起,照亮了她一双水光般灵动的眼睛。

    她一开始动作还慢,那剑舞也就是真正的剑舞罢,佳人舞剑,天姿国色,出众风流,自是叫人目不暇接,心驰神往;但随后,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剑光越来越利,虽是舞蹈,亦是一门十足出众的剑法了,其气势之甚,恍若电光劈碎天际一般,正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偏偏长孙无垢和原胧雪手下的琴和琵琶,仍能接上她的动作。长孙无垢十指如蝶翼翻飞,琴音好似滔滔江水,汇入惊涛拍岸;原胧雪低垂着头,泠泠琵琶却似战场上刀枪交鸣,杀气蓬勃,一时难歇。

    忽然,只听一声裂帛似的弦音响起,为方才的战歌落下最后的收尾。婠婠转了个圈,随手舞了个剑花作为收尾,翘起的手指却比那剑光还要动人数倍。长孙无垢伸手按平了琴弦,这才转过头问原胧雪:“如何,你想明白了吗?”

    原胧雪目光坚毅,亦是转过头来,对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怕她不信,又解释道:“不管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反正,世上能强迫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