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自己也知道原棠溪不相信她的话,真正决断一切的人,其实是原随云,因而急急的转向他,用期盼的眼神注视着他,渴望他说出和刚才一样的回答——
但,原随云丝毫不理会她的期盼与渴望,冷酷无情的判决道:“不,她在说谎。”
说罢,他就没心情陪她们玩这些你问我答的游戏了,毕竟他此来大宋,陪云出岫相看媳妇和女婿是主要目的,复仇挽回面子
就是顺带的,只要面前这对夫妻一死,诸事皆了,他也能回去好好给六叔上香了。原棠溪到底是怎么想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你问那么多没用的问题,有什么意思呢?棠溪堂姐,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没放弃找借口原谅她吗?”原随云嗤笑一声,随口说道。“关七疯了二十年了,就算她不知道是雷损做的吧,毕竟看起来,你也相信她就是个聋子瞎子,被利用也不自知,那就当她是这么一个没用的蠢货吧,可关七这些年就在迷天七圣,也没去别的地方,朋友的丈夫疯成了那副模样,她怎么也不搭把手?帮个忙?难道昔日,关七一次都没有保护过她、一次都没有帮助过她不成?但凡她有所行动,雷损势必要阻止她,一动就会露出破绽,毕竟一个谎言,只有用无数的谎言来填补,只有双方都一动不动,对谎言视而不见,才能如此和谐、如此平淡的相处这么多年啊。”
他毫无顾忌的戳破了温小白的心事:“更别说,她明显还对你的男人心怀爱慕。不过饶是心底皎皎之明月,她也能坐视对方被人所害,是为无情;心安理得的和闺蜜的丈夫成亲生女,享尽荣华,却从不去猜测朋友的死因,是否是要为自己让位,是为无义;夫妻二十载,对方并无亏待她之处,一朝大难临头,立刻弃丈夫而去,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是为无信;事到如今,还想在你我面前装无辜,撇清自己的关系,是为无耻!”
说到这里,原随云掀起眼皮,看了温小白一眼,对方的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显然也是这些年养尊处优,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难听的话,但她养尊处优的生活,其实全赖雷损的奉献,哪来那么大脸义正言辞的指责雷损呢?
思及此,他不由笑着问雷损道:“不过雷总堂主,你这样爱你夫人,想必哪怕她无情无义无信无耻,也是一样的爱她吧,既然爱她,那死在她手上,你只会高兴才对吧?我今日为你办成了此事,你难道不该好好感谢我一番吗?”
哄骗自己最
爱的人,驱使她来刺伤自己,让自己肝肠寸断;更别提他还是六分半堂今日灭顶之灾的罪魁祸首。雷损闭上眼睛,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方才咽下了喉咙里涌现的一口热血。他惨然一笑,咬牙切齿的说道:“好,我要谢谢你……我可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啊!”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从原地凭空消失了。或许是悲愤的心情,极大的加快了他的动作,丁枫一直警惕着他的动作,却也没能及时拦住他,等他回过头去的时候,雷损已然跃到原随云身前,拔出腰间一把惨青魔刀,便朝着原随云的面上直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