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和太子有关呢?”他漫不经心的询问道。“像你这样无才无德,无勋无职,心机手腕无一能用的家伙,自信心倒是很足嘛!你自己说说,你到底哪里有资格让太子关注呢?”
轻易听出他语气里毫无掩饰的轻蔑意味,赵构的手一下子收紧了。若是换做前世,他早就斥令原玄都向自己跪下请罪了,难道还有人能拒绝天子的雷霆一怒不成?!
然后这里不是他的前世。
他也不再是皇帝了。
一时之间,赵构竟不知道自己应该为重生而高兴,还是难过,脸上的表情也顿时变得茫然起来,但他定了定神,还是继续问道:“如果不是赵茂下令,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难道敢自作主张的行动不成?!”
“笑话,我为什么不敢?”原玄都嗤笑一声,就算没有他离开赫连侯府以前长孙无垢的那句话,他也并没有什么好怕的,而完颜构都已经是监下囚了,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摆谱,生怕自己活得太长吗?
要是他上辈子有这等高尚的觉悟,兴许南宋人民还可以少过些苦日子,可惜,阉过的动物总是更长寿,居然就连人也没有例外,白白让此人活到八十岁,真是想想都让他觉得恶心。
“蠢货,你都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废话,你要赶着去投胎啊!”他的口中轻而易举的吐出了极为恶毒的话语,赵构从未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顿时脸皮涨红,却又立刻变成了一片恐惧的惨白——他看到有两个熟悉的人物,从原玄都的背后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一老一少,一个叫做任劳,一个叫做任怨,是江湖上、六扇门之中最心狠手辣的两个人。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许多人总是觉得年长者更有本事,但在这两个人当中,要论心狠手辣,年轻的那个尤胜年长的十百倍。
他们曾杀一个人,杀了足足四十一天,连那个人的至亲都再也认不出他是谁,更不知道那居然是一个“人”,可是这“人”偏偏没断气,还继续“活着”受苦。
他们任意用刑,有一次,对一位忠臣烈士屈打成招,用了五十二种刑法,连笑面刑总朱月明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刑总在场观察,居然发现有超过七成的刑具他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连想像都想像不到的!
这一老一少向以活剥人皮为乐,而且以用刑为好,任何英雄好汉,落到这两人手上,唯一希望是:有机会自尽。可惜的是,他们总让你有机会亲睹一块块的吞食啃嚼自己和亲人的肉和骨头,但却决不让你有晕死过去的机会。
赵构光是想到前世他们俩做过的那些“丰功伟绩”,就不禁两股战战,呼吸急促,再看这两人对着原玄都一阵点头哈腰,满脸讨好的不断奉承着他,俨然已经换了主子,唯原玄都马首是瞻,更是眼前一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他腿一软,当即跪倒下来,心里琢磨着自己该说点什么,才能让原玄都答应放过自己;然而冷不丁的,他听到原玄都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听说,你们两个熟知天下一切刑具,不管用什么,都能招呼在犯人身上,那由我来指定一种刑具,想必并不困难吧?”
“那是当然。”任怨谄媚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大人只管吩咐就是,不管大人要看什么,我等兄弟绝无二话,保证让大人看个过瘾!”
“那很好啊,我很感兴趣呢。”原玄都这样说道,令身边的侍卫端了什么东西过来。赵构只听得哗啦啦的一阵声响,有什么东西滚落在了他的脚边,刺眼的金色刺入眼帘,让他呼吸一窒,差点吓得背过气去。
那是……用作下令的金牌,足足十二道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