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你好。”男演员抬起头来礼貌会应。
渝辞卷着剧本做到他旁边,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倒是男演员打破了尴尬。
“我们,要不要来对下戏?”
渝辞摊开她的剧本,指腹在上面摩挲两下,点了点头,“好。”
***
鞮红坐在山林小镇主屋的大厅里,也就是她第一次和景珍会谈的地方。夜晚坐在这里,凉风从敞开的落地窗灌入,卷起暗蓝色的纱帘,同色的薄纱屏风上白梅点点,月光如雪落满人间。
此情此景,鞮红就一个感觉——冷。
景也好人也好,鞮红都觉得不是那么自在。景珍这个人也是个性得可以,大白天裹着个睡袍睡不醒的样子,晚上偏偏西装革履,妆容发型精致到无以复加。
如果不是她此时说出来的话让鞮红过于震惊的话,鞮红或许还会发自内心夸一句妆容不错。但是这个前提不可能存在,因为鞮红已经大鹏展翅在暴走的边沿。
“一个月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啊……”鞮红手肘撑在黑檀木的沙发扶手上,努力抑制胸膛里左冲右撞的愤怒火球,抽搐着发出冷笑的声音,“你和我说一个字都没写?”
“也不是一个字都没写。”景珍掏出一打手稿,上面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各类树状图,“你所谓的‘七魂八命九生九世纯武侠’,我已经全部设定完毕。现在简而言之就是有其魂,还未塑其身。”
“那真是非常感谢,”鞮红撑着额头的手指已经移动到太阳穴位置上,“请用现代人的方式和我交流。”
景珍把垂到鬓边的发丝撩到耳后,身子往沙发上一瘫,“一个剧本,需要编剧用心血熬制完成。从我笔下出来的角色,都会自己长出脚,从白纸黑字中的跑出来,自己寻到那个最合适的人。这是我的规矩,没有例外。”
“我尊重你的规矩,现在有什么问题?”鞮红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己又不是拿镰刀把她笔下人物的腿全都咔咔砍了,至于么!
“你非要为我笔下的角色单方面指定演员,不允许挑选,更改,这会令我十分为难。”景珍摊了摊手,“或者说,我不赞成你的定角方式。”
这个剧本本来就是为渝辞买的,电影也是为渝辞投拍,如果不能指定渝辞,那做来有意义?鞮红开始严肃考虑自己找眼前的编剧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