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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醒来,房间里一团漆黑。还没有完全从旧环境里转过来的她还以为自己身处路家的那个小房间,下床的时候还被床绊了一跤。

    直到□□着的脚丫被柔软的地毯包裹住,鹿鸣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在奚家的新房间。

    她摸着黑打开了房间的灯,看着一屋子崭新又陌生的高档货,只有油腥腥的盘子能让她觉得亲切。

    鹿鸣端着盘子走出了房间,发现这个家又像是下午时一样,一个佣人都看不见,心里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紧张了起来。

    没有了白天阳光的加持,这幢空旷偌大的房子显得有些恐怖。

    鹿鸣有些害怕,但不敢打开屋子里全部的灯光。

    厨房上方的灯明亮的为她驱散这一小块区域的恐怖,让她有胆量速战速决。

    “为什么要洗盘子?”

    一声分外冷涩的声音从鹿鸣的身后响起,在这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恐怖。

    “咔哒!”

    鹿鸣身上一抖,刀叉碰撞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再一次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慌张恐惧的四处张望着,也再一次对上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奚忘的眼睛。

    奚忘站在月光下,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一散而下,纯白的睡裙松散的挂在她的身上,在胸口留下一片雪白,威严之中还带着几分别有韵味的慵懒。

    少不经事的鹿鸣愣愣的站在原地,手臂上的泡沫拥挤在一起接而连三的破掉,细微的在少女懵懂的心上发出声响。

    “鹿鸣?”奚忘唤道。

    她对小姑娘的走神很是不满。

    “我,我在洗我晚上吃饭用的盘子跟叉子……”鹿鸣解释着,声音却一点点小了下去。她想起来奚忘不是在问她在做什么,而是问她为什么要做。

    但是做这件事还需要理由么?

    鹿鸣在路家就一直都是这样做事的。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做。”奚忘提醒道,“你是这个家的小姐。”

    鹿鸣低垂的眼眸中荡起一丝涟漪,她今天听着王姨、许姨对自己的这个称呼的不真实,终于在奚忘这声冷淡的提醒下有了些真实感。

    鹿鸣听从着奚忘的话,将手里还没有洗干净的盘子放在了水槽里,并匆匆将自己的手臂冲洗干净,乖巧的保证道:“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奚阿姨。”

    奚忘轻抿了一口酒,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乖顺的小姑娘。

    宽松的纯棉睡裙空荡荡的挂在她的身上,在裙摆下露出一双纤瘦似竹竿的小腿。餐区暖黄的灯光打下,那枯黄的学生头下包着一张瘦削的脸。

    她就这样垂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看起来分外乖巧,又格外可怜。

    让奚忘有一种自己在被她需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