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光的情妇,上不得台面,最后还被……”
“你妈妈不一样吗?”
路简妮的话还没有说完,鹿鸣就打断了她。
小姑娘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郁,微垂下的眼睛带着几分骇人的迫势,就仿佛跟奚忘呆久了,这个没有慧根的小草也染上了几分她的魄力。
“你说什么?”路简妮怔了一下。
“你妈妈不也一样吗?得了面上的体面,最后还不是因为路长军流连花丛郁郁而终。都是识错人的女人,你又何必咄咄逼人,不肯放过这件事请。”
鹿鸣真的受够了这些年路简妮反反复复在她耳边不停地念叨鹿燕做错的事情。
她只是一个从苦日子里过来想要带着自己的女儿摆脱这贫苦命运的母亲罢了,是她识人不慧不假,是她白日做梦不假,可是她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情,就连做别人口中不清不白的“情妇”的时候路长军都是单身。
鹿鸣抬着头看着面前的路简妮,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当时的一昧懦弱,一缕细小的火焰灼灼燃烧着。
往日里路简妮捏惯了的软柿子,突然变成了硬石头,硌的她手疼,让她慌了神,“你疯了?连你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路简妮这些日不顺心极了,没有鹿鸣给她出气,她欺负路佳宝反而被路长军吼了一顿,原本想着今天把这些日的火都从鹿鸣的身上发出来,却不想这的包子竟然连自己都敢顶撞了。
她看着穿着跟自己同一品牌裙子的鹿鸣,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慌张交织着不肯相信,组成了愤怒,驱使着她像素日里那样高举起了手臂。
鹿鸣看着那又要落下来的巴掌,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保护着她让她后撤,躲了过去。
“你真是去了几天奚家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我……”
“收拾好了吗?”
就在路简妮气急败坏又要对鹿鸣施暴的时候,一声凉薄寒冷的声音从房间的门口传了出来。
鹿鸣心里蹬的一下,猛地抬起头,奚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她抄着口袋,轻靠在门框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淡淡的不悦。
奚忘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路简妮,明明是在平静不过的眼神,路简妮却顿时觉得手脚发凉,方才盛气凌人的气势全然不见了。
奚忘:“收拾好了吗?”
鹿鸣点点头,心中有怯意。
方才自己跟路简妮说的话奚忘都听到了吗?
会不会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咄咄逼人,不懂事了……
“那走吧。”
说罢,奚忘便转身离开了鹿鸣的这间卧室。
鹿鸣也忙抬脚跟上,将有些裂痕的相框放回了箱子里,抱着简单破旧纸箱子跟着奚忘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