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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舒娅还算清醒,阮郁沉吟几瞬,问道,“你和方先生有旧怨?”

    “没有,”想也没想,舒娅直接否决。

    带着浓烈酒香的吐息扑鼻而来,舒娅现在的样子介于清醒与醉酒之间,愈发诱人的绯色将禁欲的脸庞勾勒出万般风情,阮郁呼吸一窒,竟突然感觉有些头晕。

    定下心神,阮郁抽了张湿纸巾让舒娅自己擦擦脸,继续问道,“那这次是谁让你来的,是不是瀚海有人故意给你下套?”

    觊觎《黄山汤口》这副画的拍卖行不再少数,但是有实力把它定下来的也就那么几家,荣宝斋已经公开表明要拿了这幅画,剩下那几家就算不甘心也别无他法。

    一般这种其他几家拍卖行都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谈的,派出去的人也不会有多少话语权。

    但这次瀚海让沈娅出来谈,这一点阮郁倒还真没料到,一点胜算都没有的局面,是想挫挫舒娅的傲气?

    阮郁在一旁想的出神,丝毫没注意舒娅逐渐露出了醉鬼的模样。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抓着阮郁,双眼迷离,泛着水雾,“阮郁,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争,我追你追的好累,可我还是追不上……”

    音量越来越小,到最后还带着淡淡的哭腔。

    心中微震,这样把自己的软弱暴露出的舒娅,是阮郁从没见过的。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阮郁从不会多坑一句,都是背着舒娅自己扛下来,好几次都是舒娅自己觉察到不对劲,摸鸡偷狗般提供帮助,不敢让舒娅发觉。

    舒娅,是很骄傲的一个人,阮郁亦是。

    而阮郁喜欢她,逐渐的将这份喜欢转换成浓烈的爱,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舒娅的骄傲,陪着她一点一点积累耀眼的光环。

    很多次,舒娅承诺,“阮郁,你等我,我一定会走到与你比肩的位置,”

    阮郁默默记在心里,她一直坚信舒娅能够做到。

    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而她就是出生在罗马的那少部分人,这几年阮郁常常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对舒娅死缠烂打,没有让她对自己动心,舒娅是不是就不会活的那么累,也就不会发生之后那些事。

    她已经很优秀,却因为要和自己在一起,变得更优秀,可笑的是到最后,大学生涯结束时,她们的结果并不如计划里的那般美化。

    就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跌落在暗无天日的烂泥里,逐渐枯萎,腐败,丧失所有生机,与烂泥融为一体。

    阮郁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幕,舒娅跪在地上,她的骄傲,被那么轻贱的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