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很轻,咚咚咚。
乔之逾扭了扭头,看向门口,那晚脖颈拉伤了,还疼。她满心以为是姚染提前过来了,等病房的门一推开,她却看到——
季希站在门口,一手里拿了把折叠伞,伞正滴着水。
季希额边的发丝微乱,路上被风吹的,忘了整理,她看见病床上的乔之逾没打石膏,没缠绷带,状态也不算糟糕,才缓缓松了口气。
“怎么过来了?都说了没事。”乔之逾的第一句话。
怎么过来了?听到说你住院以后,就担心得不行。季希直直盯着乔之逾,轻声说了句乔之逾对她说过的话:“你说我为什么过来?”
一句话暗含一切。
看着季希的脸,乔之逾心头骤暖,被弄得感动死了。刚刚打电话才多久?不用想,肯定是马不停蹄就往这边过来了。
季希将伞搁在墙边的置物篓里,再走到病床旁。“伤到哪了?”
“磕到了头,脑震荡而已,住院观察几天。”乔之逾一一解释。
“严不严重?”轻微脑震荡也不至于住院。
“不严重,没摔傻。”乔之逾云淡风轻笑说。
季希却严肃,“还开玩笑。”
凶起来也可爱,乔之逾看着季希笑,再从抽屉里拿出头部CT报告,递过去:“没有骗你。”
季希低头仔细看了检查结果后,终于放了心。洗澡摔倒,还摔到头,想想都后怕,好在没内出血。
“是不是那晚喝醉了酒,才跌倒的?”季希又问。
“我没喝醉,是不小心滑倒了。”
“还不承认,我看你就是喝多了,我就知道你喝多了。又跑去洗澡,多危险。这么大了洗澡还能……”季希一股脑说了一大通,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或许是自己都不习惯自己说这么多、去紧张一个人。
乔之逾默默听着季希“训话”,还拉过季希在床边坐,她抬头望着季希,“季老师,我知道错了。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别再凶我了。”
这一弄,让季希不知道再说什么,恢复了之前的闷。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一个倚在床头,一个坐在床畔,看着对方,耳畔是哗哗不止的雨声,还有电视里传出欢笑声。
季希刚想问什么。
“头不疼,就是偶尔有点晕,不碍事。”看季希紧张得不行,乔之逾主动说。
季希噎住,因为她刚想问乔之逾头疼不疼,乔之逾就抢在前面答了,好似知道她下一句要问什么。
“头发都乱了。”乔之逾探手顺了顺季希的头发,理完后,又摸了摸她的头,忍不住反问:“不是不担心我吗?”
季希这时拉着脸,不理。
瞧季希不理,乔之逾笑了笑,不争气地一秒服软:“我错了。”
季希在强忍笑,两秒后,有些没忍住,唇角暴露一点笑意,“你晚上吃了吗?”
乔之逾:“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