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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已经考完,现在学校里课已经很少上了,只待毕业典礼;而在完成了毕业典礼之后,她们这一届女学生,就算是正式毕业了。

    “你真的要去?那么远……”听闻吕竹为了还人情要跟着宋丽玲跑一趟广府地区,程蝶衣捏了捏她收拾行李的手。

    “那些镇静的药还是拜托了人家弄来的,总得还,也就是去租界那边见识下洋人举办的一个赌局,我就是跟着去打打下手开开眼界,放心吧,我会小心注意的。”吕竹熟练地在他脸上亲一口以示安慰。

    不止去开开眼界,同时也是调查开展一下未来的逃离路线。

    毕竟现在,已经快要到一九三七年的夏天了。

    “你们扮作什么?”程蝶衣又问。

    “可能……是兄妹吧,你又不是没见过宋老板的模样。”吕竹答道。

    回想一下宋丽玲那个长发披散长眉柔目兼之艳色长衫飘逸的样子,的确和自家小师妹搭不出爱侣或夫妇的味道。

    头发那么长,留着扎辫子啊?长得像个洋人,做派却是一股子封建余孽的模样。

    程蝶衣侧眼看了一下铜镜中的自己,短发利落梳好,一身灰色长袍看起来极是温文尔雅——嗯,这才是华夏男人融合了古典和现代的正确路线。

    “你可要记住你现在的状况了。”程蝶衣最后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我的程先生!”吕竹戴上帽子,逗了他一句。

    这时候新派人士多称丈夫为“先生”。

    程蝶衣又好气又好笑地把皮箱给吕竹拿上车,顺手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你最会胡闹。”

    端的是新婚燕尔的蜜里调油般甜蜜。

    吕竹笑着挥手告别了程蝶衣,坐着车子一路来到码头。

    这时期的码头最是多见新派人士,洋装与旗袍,长袍与西服,现代化的轮船与古旧的矮楼,仿佛误入了时空的交错之处。

    其中一个穿着长风衣的男人背影就特别的出众,时髦的礼帽搭着长风衣,宽肩窄腰身姿笔挺,也不知是归国的华人留学生,抑或是外国的游客。

    吕竹四处看了看,总算找到了宋丽玲家的老妈子。

    “颜老妈子,你来了啊,宋老板呢?”吕竹招呼了一声,提着箱子往那边走去。

    颜老妈子一手接过吕竹手里的箱子,另一手指了指站她旁边那个令吕竹在车上往外看时惊艳过的长风衣背影:“这不是?”

    随着颜老妈子的话,那背影也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