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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还是组织特邀的外援,宋丽玲再有私心,也知道权衡轻重。

    顾及人设,吕竹也没有弄在北平时常梳的丫角髻或者双辫的女学生打扮,而是自己弄了个临时的大卷发,戴上小礼帽穿上长风衣,俨然是一副新派知识女郎的模样。

    宋丽玲从小辗转各地,本就会说粤语;而吕竹也谎称自己语言天赋好会说一点,两人外出时与商户交流时,倒也出现没什么外地人语言不通的压力。

    半途,宋丽玲暂时离开去与组织来人交流情报,吕竹百无聊赖地坐在露天餐桌边,手指微挑起小礼帽的边缘,看向远方蔚蓝天色。

    有人在看风景,自然也有人在看由人组成的风景。这不,宋丽玲才离开不久,楼上围栏处就趴着了好几个衣着华丽的纨绔子弟。

    他们是刚刚才来的,直接上了二楼,不知吕竹并非独身出门。眼见楼下坐着个穿洋装的陌生漂亮姑娘,顿时个个都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如果她是琵琶仔,多多钱我都要包下她!”其中一个纨绔子弟嬉笑道。

    “别乱说话了,这种打扮一向就是那些读过书的千金小姐。这个姑娘我们又都没见过,看着像是外地来的,你贸贸然过去招惹人家,要是得了美人心两家结亲还好,一个不留神得罪到什么大人物的女儿,你可就惨了!”纨绔子弟聚集在一起,便自发地就形成了阔少群体,旁边的人听到这个,立刻就嘲笑了他一番。

    说话的纨绔子弟自知失言,嘻嘻哈哈糊弄过去后,又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大小姐招惹不起,不过倚红楼的红牌阿姑都挂念得我很紧,本少爷今晚就过去叫她们换下旗袍穿洋装,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早期对妓.女的称谓,成年的就是“阿姑”、“红牌阿姑”,未成年光唱歌卖艺的多称“琵琶仔”。这两年塘西受管,不似旧时风月,阔少们少了许多去处消耗精力,日间便爱流连在茶楼等地,对往来女客评头论足暗中调笑,还惹得不少花楼女子白日里出来寻人或展示姿色好以吸引客人。不过,花楼女子多穿色彩繁杂的旗袍惹人注目,像吕竹这种一身浅色风衣静坐在一边的,明显就是良家女,他们顶多就私下调笑过过嘴瘾,真让他们上,可就不敢了——个个都是自认为风流倜傥不受婚姻束缚的主,惹了良家女家里逼结婚的后果,就没一个想承担的。

    听得这个馋吕竹容貌却又不敢出手当场就想出了另辟途径李代桃僵的法子,一众阔少闻言大笑,纷纷赞这个说话的别出心裁是个会玩的,末了阔少们又看向仍然端正地坐在桌前喝茶的华英雄:“喂,华大少,今晚去不去玩?”

    “不去了,今晚我阿爸要带我出席一个洋人举办的赌局,说是让我见识见识,实在推不了。”华英雄敲了敲桌子,对这群狐朋狗友的邀请着实深感烦恼。

    他不是没有过年少放浪不羁的时候,但如今年岁渐长,又看国家形势如此紧张,实在没了早年风花雪月醉生梦死的心态。若不是这些狐朋狗友都是各有身份的公子少爷,日后多少算是人脉,他还真的不太想搭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