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反应够快,不然到时别人都觉得他这张专辑是专门给我写的甚至连我自己也这么以为的时候,他反过来回一句‘红’这个名字只是我最喜欢的颜色,那我还不得尴尬死!”吕竹鼓着脸,又道:“昨晚回去我问他这张专辑的名字的事,他居然跟我回答是为了节目效果,哼!”
怎么顾家明这家伙就这么死要面子呢?
明明只要一看到别人和她稍微亲密一点点,他就立刻变脸色,但就是偏偏不肯承认这个事实,想着非要是让她主动。
顾家明不肯主动拉下脸来表白,唯一采取的方式就是以日常各种手段去撩拨她,就像昨晚他就以庆祝未来两人出的唱片大卖的借口,请她从楼下到楼上吃饭——那个内部楼梯的锁都不肯开,还是让她从楼下搭电梯上去。
上到他家之后,一进门,就能看见他穿得特别优雅绅士地坐在钢琴前弹奏,歌声温柔得能溺死人。
曾经有人评价说顾家明的唱法多就是以情带歌,特别擅长用情,会在唱歌的时候渗入表演的成分;倘若凝神静听,便能从他的歌声里感受到他想要传递过来的情感。
早年娱乐圈的浮沉令这个男人仿佛一坛陈年的美酒一样熟得醉人,偏偏他的眼中还是宛如孩子般的纯粹天真。这种矛盾的冲击力,渗透在柔和得像是一层酣梦滤镜的烛光里,伴随着他似是不经意地侧脸轻轻一瞥,便如同烟火一样在观者的心中炸开。
不同于程蝶衣难以控制自我的偏执苦恋,顾家明这种看过了繁华也经历过落寞的人,就连早知心意也能压抑住自己,从而造就出一个若即若离的撩人之境。
烛光很美,晚餐也很好,在烛火摇曳的昏暗厅中被他带着翩翩起舞更是不能再棒。
舞曲终了的时候,蜡烛也随之燃尽。
最后一个舞步停顿时,顾家明搂着她的腰身体微微往下压,微凉的月光自落地窗外透入,映出一室月色浪漫的缱绻。
带笑的桃花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另一只没有搂住她的腰的手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方面压制住了她反抗的希望,另一方面强而有力的臂弯承托住不盈一握的纤腰,两者相加,便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强势。
强与弱的对比是那么的鲜明,那种成熟男性对青涩少女的威压和勾引,就如此纠缠着向她袭来。
按理说她应该适时微伸出脚摆造型,将整个身体的重量交于顾家明去承受,就像自古以来柔弱的女性最终都会顺从于强大的男性,将身心作为祭品,去换取爱情和守护。
然而吕竹并没有这么做。
哪怕是在男尊女卑的民国,她都能坚持着一点一点侵蚀传统的理念,让程蝶衣去接受人的灵魂终归是平等与自由;现在换了这思想更加开放自立的年代,她更不可能为某一个人,而令自己屈服于感情和欲.望之下。
于是吕竹冲他极为轻浅地笑了笑。
随即,手腕轻扭——根本不需要用到反抗的力度,他最是能感受到手腕的肌肤是那么的细滑——然后手指柔和地弯曲下来,好似一只轻盈梦幻的蝶,缠绕上了他颈脖间垂落下来的真丝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