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竹突然看向了他:“生活总是有很多遗憾的。”
“命运也是如此,人总会经历看着深爱的人离开自己而无能为力的时候,想要不被命运打败,想要不与世界永别,唯一的方式就是接受它、冲破它。”
“人总是要拥有这种将悲痛和遗憾化为回忆的勇气,才能在命运的废墟上重建那份只能被自己读懂的幸福。”
后方的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有点懵逼地问:“红红以前拍过拖吗,为什么说出了那么沧桑的话?”
“一听你讲话就知道你消息不灵通,红红是因为养父母过世才回香江的!”捧着摄像机的人回道。
那种眼神,唯有真正经历过伤痛才会浮现。
大家相隔不远,John自然也是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对话。
比起得到之后再失去,也许从来没有得到,更要幸福一些。
本来已经放开的手,突然又被握住。
“都过去了。”他如是说着,不知道是安慰吕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他似是在效仿吕竹,却又似是在效仿追逐脑海里无法捕捉到的深层记忆。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竟像是两只受了伤却又无法判定哪一只更伤一点的兽,用自己仅存的力气,帮对方舔.舐血迹斑斑的伤口。
他手上有一层牵着狗绳子久了而生出的薄茧,如同一层保护自己的铠甲。
被午后阳光晒过之后的皮肤温暖而干燥,那层铠甲似是也被这阳光融化,令人触及了铠甲之下的柔软血肉。
这种宛如灵魂碰到了相契的另一个灵魂的震撼感,令他毫不犹豫地卸下了内心冰封多年的防备。
人从来都是不喜冰冷而向往温暖的。
“我没事……”吕竹极为浅淡地笑了一下。
后方的工作人员正想要为这种真情流露的画面往前推个脸部大特写时,一声枪响,打破了画面的平静。
轰隆而至的重型摩托车在地面划出一道道极其刺耳的尖叫,人声车声混作一团,骷髅皮衣和红蝎纹身的大汉呼喊着,源源不绝地从四面八方加入战团里,使得场面越发的混乱起来。
哪个没脑子的吹外国安全,这黑帮都在街上火拼还动了枪了!
人群冲过来的时候,站在路中间的三个工作人员瞬间被人群冲散,远远隔着人群看了一眼另外的同事之后,就不约而同地一人捧着一堆机器快速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