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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间能与自己相比的美人寥寥,比自己年幼又孤身出现、还与曹家交好的,无疑就只有那个被传为“昙花一现,群芳折腰”的崔家优昙一人。

    大概也是这样,这位崔家小姐才会一见面就识破了她的身份。

    “举手之劳而已,甄小姐不必客气。”吕竹出手扶住了她。

    有些人,一见便觉知心,如甄宓这般善解人意又美丽至极的聪慧美人。

    与她畅谈,不仅饱享眼福,还熨帖心灵。

    “何谓美?在我看来,那些对美的评价只是世人追逐容色皮相的肤浅见解……”吕竹浅笑着,喝下了一杯淡酒,“真正的美,是内在心灵的美,美人不在骨不在皮,而在一颗良善度人的心。”

    “我曾听说过崔小姐信佛,被高僧称为大有佛性之人,常常做施粥义诊的善举。”甄宓笑着给她又斟了一杯,“崔小姐实有济世度人之心的行为和内心……”

    吕竹所在的一支因为父亲娶了低门小户之女,实际上并不太入崔家的眼,也是因为崔琰的原因才会不被太过轻视,在家族主管了商业。但纵使家中富可敌国,她也没有一般富裕世家女的骄纵之气和奢靡之风,反而是朴素低调,多行善举,实属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其实呢,我也不是那么有佛性的……”吕竹喝得微醺,又知甄宓不是那种犯口舌的小人,因此说话也没什么太大的顾忌,一股脑地吐糟了一通现在乱世争雄的混乱局面。

    言谈之中,那般的肆意妄为潇洒随意,还有对目前天下乱势的评判都精准得过分——若不是亲眼看到眼前人是个绝色女子,甄宓几乎都以为自己是在跟哪一位有名的英雄豪杰在说话了。

    可惜了,这位崔小姐若是身为男子,定能建功立业,一展抱负。

    “男或女,其实没什么差别,只是世人的目光所限,未能想到如此长远……”看甄宓不是个老古板思想,吕竹顺便又给她灌输了一通后世男女真正平等的理论。

    甄宓也早有对世间男女看法有别的别样想法,听了吕竹的话,立刻就将吕竹引为了知己。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会埋怨他人之人,不过就是不如他人之人。因为技不如人又不敢承认,所以就推卸责任。”吕竹说到这里,挑了一下眉,“而推卸责任,最好就是找一些无力反抗的群体。”

    “例如,绝对不会也不能反驳、反抗的女人。”

    “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坚守住自己,做我自己想做、想说的事,不让他人将我作为胜负得失的借口。”

    纵然衣着朴素,但她在此刻的光辉,更胜华衣美服珠玉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