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手里的这一块手帕,刺绣的痕迹最新。
珍惜地捧着手帕的手,猛地握紧了。
原来……自己始终一直都是最后的选择。
可这又能怎样?
即使他只不过是最后的选择,但小师妹最后是选择了他,师父最后也是选择了他。
青梅竹马的心爱之人和称霸武林的帮主之位,已经唾手可得,只要他配合着点头,他原本以为永远不会落到自己头上的东西全都能得到。
就像那些老军师教导他的一样,有时候聪明人也需要“糊涂”一时,有些东西,从来就不可以太过较真。
秦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将绣着“风”和“云”的手帕重新放回了原处。
他抗拒不了这个诱惑。
就像他和风师弟去寻找火猴一样,既然寻找火猴是为了找到泥菩萨,那么泥菩萨这个结果已经在手时,就无需再理会作为过程的火猴。
不同于秦霜最终选择了顺从内心糊涂一时的行为,天下会议事厅中,闻得天下会帮主之女即将出嫁消息从而风风火火从外面赶回来的步惊云,一回来,就将被血染得发黑的剑掷到了地上。
“小师妹她知道吗?!”他今天是铁了心要问得清清楚楚。
雄霸丝毫没有被步惊云的责问惊动到,依旧半倚着帮主宝座装模作样地翻着书,似乎这就能提高一点他的知识水平似的。
半晌,感觉到步惊云依旧开始要急起来了的时候,雄霸方才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到她作主。”
“你的眼神,与我在十年前收你为徒的那天一样。”雄霸瞟了步惊云一眼,又道:“如果你不高兴,大婚当日,你可以不到场。”
看着步惊云气急败坏却依然面无表情地转身疾走而去,雄霸把手里看不明白的书籍放下,眯了眯眼睛:相比失去了记忆的聂风,这个步惊云似乎记得所有东西。
问题是,即使他记得天下会就是血洗血亲家族的真凶,他也从来没有显示出什么来,就是带着这一双情绪复杂的眼眸,拜入了天下会门下。
听带他回来的人说,那一日庄子里血流成河之时,年幼的步惊云也从来没有为此流过一滴眼泪。
表里如一的够狠够绝,与表面温和实则冷酷的聂风一样,都是开疆拓土的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