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时间都献给了读书和打工，她领到了奖学金，她也渐渐地存了一些钱，她买了单反，她也能在毕业时没那么迷茫能够自己在外面租一套还不错的房子，安顿下来。

    别人说养猫可以增加幸福感，于是她就去宠物店买下了瓶子，给了它力所能及的好的生活，就连猫罐头都是选的最好的，没让瓶子受半点的苦。

    她觉得自己吃过的苦不少了，她不想让她的宠物也尝到那些滋味。

    她努力藏起自己曾经的经历，让自己变得自信，不再像当初那样自卑，因此她让自己努力交际，三年前就是因为朋友的生日去的酒吧，而就在那遇到了陶思娴。

    她以前太忙了，所以那是她第一次心动，对方是一个女生。

    因此她拥有了恋人，又开始觉得生活好像因为陶思娴的到来更好了，她租了一套更好的房子，她和陶思娴同居，只要陶思娴还在她身边，她就觉得生活没有那么糟糕，她还是很有热情和希望。

    但陶思娴亲自跟她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其实邱漾那时候觉得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她还有瓶子，她还有工作，她也还有钱，只是失恋的悲伤多多少少都会在她的内心砸出一个大大的窟窿来。

    沈柠若在这时候来了，跟她说窟窿我来填，我可以帮你修复她。

    邱漾信了。

    邱漾后悔信早了。

    “漾漾，不是的，你很好，你特别值得。”

    “你经得起所有的赞美和美好。”

    越楚的话很真诚，她看着邱漾的这幅模样，心跟着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她跟邱漾认识了这么久，她还没见邱漾这样过。

    像是一副脆弱的画，只需要轻轻使点力，就能撕得细碎，往空中一扔，这些碎纸能被风卷得很高很远。

    邱漾闻言嘴角牵了牵，她的视线落在了越楚的脸上，轻声说了句：“谢谢。”

    “但是越学姐，你对我那么好，当初是因为我的眼睛像某个人，现在又是出于愧疚，我要怎么样相信呢？”

    邱漾给她的称呼已经回到了之前那样。

    越楚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邱漾快她一步出声：“不用解释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不是吗？”

    “不是，邱漾。”越楚拧起眉头，“你现在不要去想这些，你只会越想越丧，我对你的好不是这些，而是……”

    “我累了。”邱漾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倒也不是她倔强，而是她绷着的一根弦终于还是断掉了。

    她没法做到理智，她其实以为沈柠若会来哄她的，但沈柠若没有，这样的情绪之下，她不能特别独立地思考。

    之前陶思娴向她坦白的时候，她都没这样累过。

    “大概是我的承受能力还是不太行，我现在只想静一静。”邱漾冲越楚鞠了下躬，“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越楚看着邱漾离开的背影，手都握成了拳头，放在兜里的手机又震动了几次，河面上的风吹起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