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大,气温也低。
今年天气很奇怪, 下过雪后温度回升了,竟然飘起了小雨。
周琅拿了一个文件袋,瞅着纪绣年出门, 正好蹭了她的伞,理由很直接:“我没带伞。”
外面还在下着雨。
两个人沉默着往前走。
纪绣年撑的伞,伞面斜斜的只打给她,自己淋湿了胳膊。
周琅盯着湿漉漉的伞面看,忽然说:“把伞给我。”
纪绣年一怔:“嗯?”
周琅不再说话,伸手去夺她的伞,碰到她冰冰凉凉的指尖。
纪绣年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于是将伞交给了她。
连碰一下都不让。
周琅抿了下唇。
又恍惚想起,以前纪绣年也会这么给她打伞。
下雨的时候,她们撑在同一把雨伞下,走过学校的梧桐大道。
她那时偶尔会觉得纪绣年太安静了,可是每次冬天刮风的时候,安静的女孩子总会抓住她冰冷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有时候她想,这样就很够了。
她爱的更多一点也没事。
可偏偏有时候又不那么容易知足。
那时候她们出去玩。
纪绣年戴着帽子和口罩,在旁边看着她被搭讪也不生气,态度平静的好像根本没那么在意她。
她那时总会想。
纪绣年是不是根本就没那么喜欢她。
回想起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周琅笑着摇了下头。
正好走到校门口,她把伞还给纪绣年:“谢谢,我先走了。”
有的问题,从过去到现在,始终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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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绣年站在路边。
一辆银白色汽车停下,车窗摇下。
段嘉亦下车,笑着摘了摘墨镜:“纪教授,周末给你家里打了两次电话,你都没接,只能直接来学校找你了。”
纪绣年神色淡淡:“周末出去了,刚回来。有什么事?”
段嘉亦做了个请的手势:“介意到一家咖啡厅聊聊吗?”
纪绣年:“路边就有一家。”
段嘉亦笑了笑:“好啊。”
他身姿挺拔,举止绅士,为她拉开玻璃门,为她拖开凳子:“请坐。”
纪绣年始终淡淡的:“不必对我献殷勤。”
“不,对每一位美丽的女士保持绅士风度,那可不算献殷勤。”
“谢谢,你只有十分钟。”
段嘉亦收敛笑意:“我来找你谈谈我儿子的事情。”
“抱歉,”纪绣年认真纠正他,“是我的儿子,他跟我姓纪,法律意义上也是我的儿子。”
段嘉亦从善如流的改口:“是,可是血缘意义上他是我的儿子。我想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