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咀嚼着坚硬的糖果,侧着脸在几个孩子忐忑不安的注视中思考了好几秒,最后才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下来。
一片欢呼声中,我看见香奈乎站在忍的诊室门口向我招手,于是轻轻拍了拍小澄的脑袋,让她们做自己的事情去。
进去的时候,忍还在那里摆弄她的药剂,我走开几步,坐到她旁边的地方。椅子划拉在地方发出挪动的声响,忍依旧是头也不抬。
家学渊源的关系,力气小到斩不下鬼头的忍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名毒使,她总是热衷于研制各种各样的紫藤花毒,甚至还给我几瓶让我自己玩。
踟蹰森其实并没有生病,没有谁比作为蝶屋医术最高明的忍心里更清楚。
我知道这些药剂对她的重要,等忍想要和我说话的时候自然会理我,因此也没有主动出声打扰她。
于是我无聊地盯着房间里作为装饰的鱼缸看,金鱼缸是圆形的,里面有着鹅卵石和水草,似乎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小小生态圈的模样。
我定睛试图去区分每只金鱼的不同,它们横七竖八地停在水里,悠闲自在地游着,舒展着自己的尾巴。这些金鱼生活在这里是无虑无虑的吗,它们是否知道自己被人为圈养?
金鱼里有红色的,有银鳞带着墨色斑点的……葵的眼睛是天蓝色的,由里香的眼睛也是天蓝色的,可是葵没有死,她还好好地活着,这些金鱼也是好好活着的。
我在心里默默胡思乱想,莫名其妙地,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那里有些刺痛。
忍不摆弄她的药剂了,她现在在看一些纸质的报告,可能是她之前实验记录下来的东西。
“踟蹰森,”忍突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她说,“你知不知道以前我以前很讨厌你?因为你总是看起来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这样直白地说出之前对我的敌意,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合适。
“……好像是这样的,我那个时候只能待在房间里,”我只能应和着她的话,又突然觉得言过其实,把她说得像是一个故事里的反派,“你不允许小清她们来找我玩。”
蝴蝶忍抬起头来,朝我笑了笑,她其实是很漂亮的,我是打心底这么觉得。忍的漂亮其实是和香奈惠小姐不一样的漂亮,香奈惠小姐的脸有着一种由心而发的柔和,而忍的脸其实更加小巧,眉峰更有气势和凌厉。
她真心笑起来的模样和往日里的假笑很不一样,可惜我拢共也没机会见上几次。
忍似乎知道我会这么说话,因此看上去并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