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老宅,分房睡可能会让秦女士夫妇怀疑,谭雨清和裴熙被迫睡在一间屋里。
进屋,裴熙已经平复心情,却也间接性明白了谭雨清的态度,极为识趣地将备用棉被拿出来,在沙发上铺展开来。
“你……做什么?”谭雨清问。
裴熙没想到她会问出来,垂下头遮挡住满面辛酸,尽力保持平静:“睡沙发。”
谭雨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许了她的做法。
晚上,躺在柔软的床上,谭雨清迟迟无法入睡。
熟悉的房间,暗淡的夜灯,窗外月色清灵,风声渐渐,一切都安静而祥和,可心里却乱糟糟的。
‘你们打算何时结婚?’
伯母的话犹在耳边,谭雨清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结婚,跟她最爱的人相守一生。
这本该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如今竟连违心的敷衍都无法做出。
裴熙会怎么想她?
想必很伤心,也很失望吧。
谭雨清想到那人分明伤心却又强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忍不住自嘲。
让爱人难堪到逃出枕边,或许天底下没有比她更可恨的伴侣了。
翻身,将自己埋进裴熙常睡的位置,深吸一口气而后闭上眼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不可理喻,但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很快……
深夜,她做了一个梦。
华丽的教堂中,她和裴熙穿着纯白色的婚纱,耳边是神父庄重严肃的祝词,和询问。
“裴熙,你愿意跟她定下终生,不管风雨苦难,都不离不弃,爱她,尊重她,对她矢志不渝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裴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朱唇皓齿,明媚生辉:“我愿意。”
神父偏向谭雨清,同样的誓言和祝词再次讲述,谭雨清也畅快地笑:“我愿意。”
宣誓祈福,交换对戒,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幸福,仿佛相配的比翼鸟,互相扶持,共度余生。
可惜最后却不得善始善终。
“妈!”刚出教堂,一个熟悉的人便拦在谭雨清面前,“今天女儿结婚,你怎么不进去?”
说着她便去拉张淑华的手,却不想刚碰到,就摸到冷腻粘稠的液体。
谭雨清狐疑地去看,然后发出惊悚的尖叫。
从手开始,张淑华的浑身出血,血肉溃烂,散发出浓重的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