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也不回来了,嗯……准确地说周五之前都不回来了。”
谭雨清扭头,看了一眼床头的日历。
今天周二,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三天裴熙都不回来了。
心里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预料之内的失望和疲惫。
拒绝她难道真的只是工作繁忙吗?可若真是如此,裴熙又为何有时间和闲心去陪周贞贞玩暧昧游戏。
心里的怨怒渐渐升起,谭雨清却只能默默压抑,就连合理的借口都已经无心构思。
“听乔序说,你今天来方氏了?”裴熙忽然问。
谭雨清嗯了一声,“去给你送午饭了。”
“这样啊,麻烦你了。”还不等谭雨清开口,裴熙便又继续说下去,“中午还要专门为我跑一趟应该很累吧,明天开始可以不用来了。公司有食堂,方氏旁边也新开了一个饭店,不用担心我。”
谭雨清想要反驳说不麻烦,可刚要开口,却忽然顿住。
也许裴熙根本不是担心她累到呢,说不定人家只是嫌弃她了而已。
这样的想法或许只是谭雨清单方面的臆想,但却毫无疑问地成功堵住了她的嘴。如鲠在喉,说得便是她此时的心情。
“裴熙,”谭雨清挣扎着开口,脸上的笑容脆弱而苦涩,似乎是不甘心,她撑起最后一丝勇气,赌上全部自尊问:“今天中午你是一个人吃的饭吗?”
然而却被裴熙毫不犹豫,毫无愧疚的谎言击碎:“是,怎么了?”
一瞬,泪水涌出。谭雨清拼命压抑,捂住嘴巴,将手机远远地扔到一边,唯恐电话那端的人发现异样。
“雨清?”
“雨清,你还在吗?”
电话那端,裴熙又问了几句,可这次却不再有人回应,无奈之下只好将电话挂断。
而她声声呼唤的人,如今正趴在床上,身体一下一下地抽动,呜咽的哭声渐渐清晰。
黑暗总是让人恐惧的,因为看不清,里面种种皆是未知。可当人伤心的时候,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却更能让人心安,让人放纵,让人宣泄。
天色渐晚,屋里的灯没开,谭雨清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声嘶力竭地宣泄冤屈。
从隐忍到失控,然后再归于沉寂。
发泄从来都不能改善现状,它只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委曲求全,真正有用的还是冷静下来后的思考。
谭雨清并不是多么坚强的人,更跟理智沾不上边。因为青少年时期过得顺风顺水,所以她纯真。因为天降祸端,家道中落,所以她被迫成熟。然而不论她伪装地再好,再努力,本质上仍然是个单纯的稚子,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十分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