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Vikey还极力挽留谭雨清,想让她陪自己,那么在了解到她和那个女子不同寻常的关系之后,Vikey对着这个国家,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有的只是厌恶。
嘴上说得再好听,心里果然还是放不下。
自私自利,卑鄙善妒,这才是她原本的面貌。
“出国吗……”谭雨清撑着腮帮子,无意义地呢喃,“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面对裴熙的隐瞒,和周贞贞的暧昧,谭雨清只想逃离,逃跑。反抗与争取是勇敢自信之人的选择,而懦弱卑怯的她只会静悄悄地独自退出。
这并不代表她选择放弃,只是用消极的态度得过且过而已。
虚度光阴,孤单漂泊,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可裴熙却在这个关头出岔子。
烦躁,焦虑,无措,谭雨清扪心自问,绝不会在这时抛下她离开,却又不愿意看到她和别人的纠缠。前后矛盾,大脑彻底宕机。
谭雨清自嘲地笑了笑,“Vikey,我是不是特别廉价?”
随别人如何使来唤去,肆意玩弄,却毫无反抗之力。
下贱。
如果让父母知道,她们的女儿是这样儿女情长的货色,恐怕九泉之下也会蒙羞吧。
“怎么会!”Vikey极力反驳,声音响亮,吸引了餐厅中的许多顾客,“谭,你一点都不廉价,只是不善纷争罢了,你……你……”
Vikey挖空脑袋组织言语,企图安慰谭雨清,可惜她根本不是什么口齿伶俐的人,笨拙将几句话翻来倒去,然后定下结论:“谭!自信一些,你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不要怀疑自己!”
这样的话语过于直白,再加上周围如芒在背的视线,让谭雨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虚虚应下,然后匆匆结账,抓着Vikey离开了餐厅。
等来到偏僻的小巷,她才松开手。
“Vikey!”谭雨清喘着气喊道,“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被别人听去多不好意思!”
面对气势汹汹的谭雨清,Vikey丝毫不害怕,“有什么不好意思,我说得是实话而已。谁若敢笑,我一定第一个教训她。”
“你!”
谭雨清还想再训斥,却被Vikey上前一步抱住。
炙热温暖,即便是再大的火气,也会在这样的怀抱里销声匿迹。
“所以,不出国了对吗,谭。”
谭雨清沉默没有回答。亦或者说,这也算是某种无言的,难以启齿的肯定。
“这样啊。”Vikey抱得更加用力,想要出声干预她的决定,想要用卑鄙的计策迫使她改变,可肮脏污秽的想法到底没忍心付诸行动。
“既然决定了,就再努力一次吧。即便失败也不要紧,大不了爬起来再来一遍。”
“我会一直支持你。”
直到你再也不需要我。
“Vikey……”谭雨清心中感动,不安和焦虑因为这样可靠的话语,奇迹般地被安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