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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楼的阳台全玻璃,面向朝霞升起处,程斯言坐姿一字马,端着手机在看。玻璃门后的影子朝她靠来,她瞟了一眼,视线落在凌陌行李箱。

    被人扫地出门啊?程斯言换了个姿势,双腿并拢,双手抱脚,上半身压向膝盖,韧带好得惊人。

    凌陌坐在阳台懒人沙发,脸色低沉,你有劲吗?一方面答应我帮季茗,另一方面在工作中为难她。

    诬赖人要有证据。程斯言嘴角含笑,素颜的她,没有妆容的点缀,褪去了华贵和雍容典雅,反而多了几分柔和,但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底气,丝毫不减。

    凌陌见她满不在乎,有些生气,但她努力保持平静,缓缓问道:七年前我生日,你动了我的相册,猜到了我和季茗的关系,对吗?

    那是季茗离开的第二年,凌为详和程斯言为凌陌庆生,可她却喝醉了。压抑了一年的情绪,在酒后宣泄而出。

    她在房间翻看着大学时期的照片,哭得泣不成声。

    后来因为酒精的刺激,她流着眼泪沉睡过去,她不知道爸爸和程斯言有没有进过房间,只是事后大家都若无其事,现在想来程斯言或许进去过,或许看出了什么,猜到了什么。

    没想到,凌陌的质问还是来了,程斯言坐直,望着她:是,那天我进了你房间,看到你手下压着一张合照,你身体虽弱但内心坚强,能让你崩溃大哭的人,不会是寻常朋友。

    程斯言依稀记得,凌为详想进卧室看看女儿情况,被她拦下了。事出必有因,凌陌毕业后性情大变,总是沉默寡言,与家人交流甚少,甚至能不回家就找理由不回。

    思前想后,程斯言都没明白,直到发现凌陌手中那张照片,她挽着一位女孩,眸间含光,嘴角藏笑,照片背后写着季洺二字。

    她恍然大悟,凌陌的肝肠寸断竟是为了那个女生。

    你为什么要这样?就算你知道我跟她的事,公归公,私归私,勉强你算我家人,也不用这样迂回地刁难人。

    勉强算你的家人?程斯言轻擦额角的汗水,轻嗤一声:我要是说我没为难她,你是不相信叻?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吧,我们话说到这个份上,倒也真的不必藏着掖着了,自从你嫁给我爸,我们确实没怎么聊过天,谈过心,还不如小时候。

    人呐,身份变了,什么都变了,你觉得勉强接受我是你家人,但我不勉强,你今天这柜门既然踢开了,我也不妨告诉你。程斯言站起身,拉开窗户,深呼吸,摆了个单腿立地,抬膝深蹲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