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斯伏恩却没理会付臻红这句话,继续抱着他往付臻红的住处走去。
付臻红见此,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躲?”付臻红的声音本就冷冽,此刻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比平日里还要更冷。
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
付臻红知道在古埃及有着一个十分荒谬的说法,那便是但凡是被圣羊狮身像的头颅砸向的祭司,就说明这个祭司违背了作为祭司的圣洁,这是伟大的神主所降下惩罚。
被砸的祭司不能躲避,若是躲开了这次惩罚,那么之后便会噩梦缠身,最后无故枉死,而其身边之人也皆会被神主抛弃,落个郁郁而终的结局。
这种说法,在付臻红这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根本毫无根据可言,是可笑又荒诞的,付臻红不认为卡尔斯伏恩是那种甘愿被砸的无知之人。
也正是因为付臻红认为卡尔斯伏恩不是那种被这种荒诞规则所束缚的祭司,所以在他发现卡尔斯伏恩并没有躲避之后,才会生气。
“为什么不躲?”付臻红抬着眼眸,看着卡尔斯伏恩又问了一遍。
面对付臻红这问了两次的问题,卡尔斯伏恩难得沉默了下来,他似乎是在思忖如何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
一秒,两秒…五秒过去了,直到付臻红等得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卡尔斯伏恩才垂下眼眸,对上付臻红看向他的目光,沉声说道:“公羊狮身像是圣象,我不怕自己噩梦缠身而死,我只怕你受到牵连。”
付臻红皱眉:“你信那些?”
“我不信那些。”卡尔斯伏恩回道,然而紧接着却又说了一句:“但我不敢去赌,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愿意在我身边的你被神主抛弃。”
“我喜欢的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他该立于云端,该享有众人的敬仰,该永远尊贵。”说到最后,卡尔斯伏恩的眼中有了一些笑意。
他喜欢纳芙蒂蒂,想拥有纳芙蒂蒂,更想占有他,得到他,但是并不妨碍卡尔斯伏恩希望纳芙蒂蒂永远是埃及最高贵的存在。
这回换付臻红沉默了,他收回视线,垂着眼眸若有所思着。
卡尔斯伏恩看着付臻红那垂落下的浓长眼睫,嘴角边的弧度扩散了几分。
事实上,还有一个原因卡尔斯伏恩并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他其实心里也是存了一份小心思的。他想知道自己在纳芙蒂蒂心里有没有分量,想借此试探出纳芙蒂蒂对他是否在意。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
赌输了是被砸中,轻则流血昏睡,重则昏迷。但卡尔斯伏恩不在意这些,他本身就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