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道:“这光喝酒不免有些寡淡,无花的棋艺一绝,不知在下能否讨教一番?”
付臻红道:“我的荣幸。”
黑白两色的棋子,楚留香拿的是黑色棋子,付臻红这边则是拿得白子。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下棋,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气氛却十分和谐。
楚留香的棋风颇为洒脱,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聪慧机智的人,落子巧妙,可以说是变化莫测,出其不意。而付臻红的棋就正如他这个人一般,给人一种稳、一种如水的平静和从容,总能将楚留香的棋攻巧妙化解。
两人一来二去,一时之间竟分不出谁强谁弱。
势均力敌的对局让楚留香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兴奋感,胸腔也在微微的发热。看着棋盘上已经落了一大半的黑白两棋,楚留香端起酒杯仰头一喝,开始思考下一子该放在哪处。
这素米酒,付臻红喝得少,楚留香喝得多。
但是即便如此,楚留香也没有任何的醉意,且不说这只是度数不高的米酒,就算是容易醉人的烈酒,喝上两三壶对于楚留香来说也不是问题。
反倒是付臻红,在饮了几杯素米酒之后,耳根处就弥漫出了一层淡淡的并不明显的薄红。
而这时楚留香刚好落下一子,手还未收回,抬起头就正欲同付臻红说话,于是便恰巧将白皙僧人那微红的耳垂看到了眼里。
楚留香的眼睫微眨,他看了一眼无花面前放着的酒杯,心情顿时有几分微妙。楚留香想到半月前与无花在西湖的孤舟之上初见的那一晚,无花也是这般不甚酒量,没喝多少便有了醉意。
楚留香算是看出来了,闻名天下的七绝妙僧无花,似乎什么都十分擅长,然而唯独酒量却不行。
说佛他楚留香说不过无花,琴,书,画也比不上无花,至于这棋,直到现在他们也都还没有分出个胜负。唯有这饮酒上,自己赢了对方。
想到这,楚留香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抬了抬眼皮,准备把目光从桌上的酒杯移回到白衣僧人的脸上。
然而下一秒,他那还未收回手的指尖便与对方拿着白棋准备落子的手触碰到了。这一刹那间,楚留香感觉到了一种微凉的柔软,细腻而又光滑。
楚留香的身体微微一怔,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地收回手。
付臻红落下白子,抬眸看向神色有些愣愣地似乎不知道再想什么的楚留香,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疑惑:“香帅?”
他喊了楚留香一声,大抵是因为有些醉酒的原因,这声音与正常时的那种清泠泠相比要更低沉一些,语气也有些缓,最后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在这燃着檀香的静谧房间里,平添了几分缱绻。
楚留香回神,对上白皙僧人略显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付臻红眼睫微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