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枫十四郎根本没有称霸武林的志气,而是心里的那一股怨气在作祟。天枫十四郎是一个合格的阴谋家,同时却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痴情恋爱脑。
石观音招惹了他,而后又因为复仇大计抛弃了天枫十四郎,一走了之。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父亲找不到石观音,苦苦寻觅,依旧无果,便迁怒了中原整个武林,妄图颠覆武林。
在这一点上,天枫十四郎是不合格的。
不过天枫十四郎在不碰到与石观音相关的事情上时,还是靠谱的。这脸上有着胎记的男子既然是天枫十四郎选中的中间人,那必然是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男子虽然看起来性格似乎很疯,但方才也应该是在保证了楚留香不会被发现情况下,才那般大胆。
想到这,付臻红又看了这男子一眼。
陆远感觉到付臻红的目光,又冲着付臻红笑了一下,薄薄的嘴唇上勾着,透着几分凉薄。
至于楚留香,此刻他的心里还在想着这病入膏肓的妇女和小男童沐流儿的事。他看着这妇女蜡黄的面色和干瘪裂开的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可知晓沐流儿和他阿母的一些情况?”楚留香这话是问得陆远。
陆远闻言,身体往后一仰,两只手臂随意的后撑着自己的上半身,然后脖子往后,懒洋洋的仰着头瞥了楚留香一眼:“知道是知道,不过,你准备拿什么来换?”
楚留香道:“你想要何物?”
陆远回道:“就你腰上那把折扇吧。”
楚留香同意了,取下折扇扔给了陆远。
陆远一把接住,打开折扇看了看,一边说着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圈,“沐流儿的阿母不是天仓县的人,十年前楼水县闹饥荒,他阿母便来到天仓县,与这里的一个铁匠生下了沐流儿,本来还算过得幸福。”
“后来又如何了?”楚留香道。
“后来?”陆远嗤笑一声,“后来那铁匠迷上了赌博,把钱财都输光了,欠了很多债,债主找上门打断了铁匠的双腿,那铁匠没过多久就死了,家里的东西全部被债主搬空作为抵押,沐流儿和他阿母也被赶到了南街。”
楚留香听着陆远的描述,猜测着应该是有人给了沐流儿和这妇女一些恩惠,让他们趁机偷取他的玉佩。
“沐流儿平日里都在做什么?”楚留香问着。
陆远挑了挑眉,不疾不徐的说着:“我虽然是知晓一些情况,却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一个小孩吧。”他顿了一下,又道:“这问题,难道不是该你等那沐流儿回来,自己去问他?”
“或者,把这女人弄醒也行。”这后半句,陆远的语气有些兴味,带着几分恶劣的冷和讥诮。
楚留香不说话了。